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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好吓人啊……”
看到那道光柱出现，正逐渐靠近的白克力号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艘明显是黎明教会所属船只上发生的一切。
卧槽，好猛的一个人！
不，好猛的巫师！
或者，那压根不是人，是一头人型的深海巨兽吧？
怎么会有人直接屠戮一整艘裁决骑士，何况上面还包括一名大骑士？
再次看到那熟悉的尸爆术，黑杰克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偏头看向一旁，“疫医，这小家伙好像变的更加恐怖了。”
尤安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几个月来和卫恩做邻居的那段记忆。
记得那会儿他刚到卡斯特城邦的时候，还是一个谨小慎微，整天抠抠搜搜盘算着每一便士生活的小情报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哦，是从他前往秘调司开始，
自从卫恩去了秘调司，他简直就像是获得了一份前纪元传承遗物一般，实力就突飞猛进不说，整个人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
“没变的是，他再次对黎明教会出手了……和他相比，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卡莉现在在黎明教会，还是候补圣女。以你的实力，别说是这艘船上的了，就算是他们的圣女，你也能杀了。”
说着，黑杰克转头看向另外一边，轻笑一声：“瓦利德，那位应该就是杀了亨里克的人，你之前不是说要找他角斗吗？我看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别开玩笑了，老大！”
瓦利德跳到船舷上，毫不害臊的说：“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等他处理完那艘船上的人再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我才能找他角斗。”
“你们说，对吧？”
“水手长说得对，黑珍珠号上的海盗不惧怕挑战！”
“真男人！”
黑杰克哑然失笑，脸上露出一抹鄙夷：“你特么是怎么把如此高尚的话，说得那么恬不知耻的？”
“你不相信我？”瓦利德拍着胸脯道：“要不打个赌，就赌我会不会等他休息之后再找机会角斗？”
“傻子才跟你赌！怕打不过他丢脸，就直接说！”
“谁，谁怕了？老子连你都不怕，老……”
砰！砰！
“老子？”黑杰克一把拉住他按在甲板上，拳头就锤了上去，“瓦利德，这几天没找你，我看你是皮痒了……”
“老大，我是说老，哎？疼！”
“哈哈哈……”
不提白克力号上的海盗们的轻松，站在船舷边上的马尔科看向卫恩的眼神复杂许多，他又杀了一些黎明教会的信徒，真是……
这样强大的实力，特么让我怎么追赶得上？！
“老大，那位就是卫恩？之前在卡斯特的时候，和您一起办公的调查官？”莫斯克拉若有所思的问。
“什么？他就是卫恩？那名被卡斯特列入禁止进入名单的畸变巫师？”
“就是他，你之前没看报纸啊？”
“喝酒忘了……”
马尔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是他。”
现在他已经知道冒充他的人，就是卫恩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该说卫恩看重他呢，还是说卫恩对他有意见啊？
不过有一点马尔科很庆幸，就是那小子在对黎明出手的时候，没有变成他的样子。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然，他再背上一个击杀黎明教会大骑士的罪名，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这次之后，他应该要被黎明教会挂上最高榜单了吧？”打完瓦利德的黑杰克，身心舒畅许多，“还要拉他进黑珍珠号吗？”
“你觉得呢？”尤安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白痴，真要邀请卫恩上船，这一路上恐怕都不会安宁。
“也是，那现在还过去吗？看这情况，那边应该又出现一位圣眷者，没准还是一位获得黎明权柄的圣女……”
“权柄吗？”
尤安眼神微微闪烁了下，思索几秒，点头道：“过去！”
“嗯？”黑杰克看到他的表情，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把她掳走吧？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那种潜力的圣眷者，你信不信事情一旦暴露，那位刚刚出海没多久的英勇圣女，就会直接找过来？”
尤安面无表情的看向那道光柱，“刚好，也能邀请卫恩上船了。”
黑杰克：“……”
特么的，这是嫌弃卫恩惹的麻烦不够大，专门挑更大的乱子来是吧？
“不然，你真把马尔科带到那座岛上，恐怕那位铁锤预言女也不会放过你吧？”
“这你别管，老子被锤一顿，都好过被黎明的大红衣主教们追杀……”
“我不管，她，我要了！”
尤安已经做了决定，而且他非常希望那位圣眷者就是拥有黎明权柄的人，那样一来……
卡莉，我一定会让你摆脱权柄的控制！
……
……
与此同时，小丑剧场，卫恩的工作室内。
克蕾雅躺在绵软的地毯上，身上盖着卫恩那件外套，面容平静安详，就像是一位陷入沉睡的公主。
“还真出事了吗？”
一道语气低沉且略带无奈的声音，出现在工作室内。
然后就见虚无处，荡起一片涟漪，空间仿佛被无形的推向四周，层层叠叠的堆积到一起。
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从那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连体长袍，兜帽略低，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他挺拔的身影显得神秘。
兜帽男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浓黑眉毛，银灰色眼睛，赫然是克蕾雅的顶头上司，永生会十二位长老之一的梅诺尔·万尼斯·斯特林格。
他看着此时克蕾雅的样子，轻笑一声，“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下属……让我看看，这次是被什么弄死的……唔，黎明的信仰之力，大骑士？”
“真不知道该说你倒霉，还是幸运，每次都能遇到一些平常见不到的人物。”
梅诺尔打量几眼，不再拖延，抬手伸到虚无处，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好在提前让你多准备了几条替身项链，不然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说着，他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在克蕾雅眉心处。
那是一根朴实无华的项链，看上去就是一根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装饰品。
但在项链接触到克蕾雅眉心之后，项链竟诡异的融入到她的身体里，仿佛它本就是这具身体的一部分。
做完这些，梅诺尔神色稍松，满是恶趣味的念出一句出自第四纪元某著名歌舞剧的台词，“复活吧，我的女王~”
这也就是他清楚，替身项链被封印太久时间，想要唤醒克蕾雅的本源，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然，他才不会冒着被克蕾雅吐槽的风险，开这样的玩笑。
这样想着，梅诺尔扫视一圈，走到工作台前，坐到椅子上，静静等待着克蕾雅苏醒。
这里应该是卫恩的工作室吧？
“符文，魔药，机械……倒是一名合格的巫师。”
梅诺尔见多识广，交友更是广泛，他很清楚巫师不同于其他超凡体系。那是只有掌握足够多的知识，才能晋级提升的特殊体系。
很多时候，他都怀疑巫师不是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的力量，而是和那些畸变种一样，属于外来者。
当然，这不过是他在打不过那些传奇巫师时，忍不住要吐槽时的想法。
实在是他们太过变态了——拥有各种诡异能力的法术不说，还能借助符文和贡萨雷斯语的力量，发挥出远超等级的力量。
“啧，不知不觉又想起那些该死的混蛋们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混蛋，让梅诺尔大人印象这么深刻~”
这时，克蕾雅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妩媚的说道：“说来让我也长长见识~”
“你醒了？”梅诺尔脸色一僵，然后十分自然的转移话题：“你这次死亡之前，是不是忘记跟那个小家伙说些什么了？”
“你别……嗯？”克蕾雅反应过来，坐起身捂着胸口，“卫恩？”
“除了他还有谁？”
“出什么事情了？”
梅诺尔轻笑一声，“想来他不知道你准备了多个替身项链，正在和黎明教会的那些人拼命。”
“快，让我看看。”
“现在不问问那些混蛋是谁了？”
克蕾雅瞪了他一眼，“你应该不希望老娘现在返回那里吧？”
“……怕了你了，”
梅诺尔表示遭不住，有她在老家，天天一团乱。
这样想着，他轻轻挥手，召出一面镜子，随着上面波动旋转，缓缓浮现一艘五桅帆船和一艘断裂下沉的蒸汽船，以及……
“卫恩，嗯？那是什么？”
克蕾雅见卫恩平安无恙，还杀了那么多黎明的圣职者，不禁松了口气。
“这还用问么？那当然就是黎明的恩赐，估计又是一位黎明权柄的眷顾者。”
梅诺尔语气轻松，丝毫不在意黎明拥有了什么样的力量，“不得不说，这次你为永生会找来了一位了不得的成员。”
“甚至，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在之后的会议中，提议让他担任执事。”
“执事？”克蕾雅眉头微皱，不爽的说：“梅诺尔，你是故意的是吧？我都还不是执事，你让他担任，岂不是要他压我一头？”
“怎么？让你做他的副手，不乐意吗？”梅诺尔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或者，我找其他人来给他打下手？”
“其他人……”克蕾雅眉头恢复平整，脸上再次露出妩媚的表情，瞪着他问道：“不知道长老大人，认为谁最合适啊~”
梅诺尔：“……”
谁合适？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说出来！
“我开个玩笑而已，咳咳，还是先看看他怎么解决那位眷顾者吧。”
“哼！”克蕾雅白了他一眼，谅他也不敢说出名字，不然她非得把那人找出来变成傀儡不可。
接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镜子，注视着画面中的卫恩。
之前特意没告诉他替身项链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嗯，大不了就让他惩罚自己好了。
打屁股？
应该是个不错的惩罚！
……
……
此时，剧场之外，肯赞·弗罗洛夫号上。
胡伯托身形佝偻，华美精致的铠甲上满是黏稠的脓液和殷红血肉，那层代表黎明神圣的金色光辉，也和他手中那把半金半黑的大剑一样，有一半光辉染上了深邃黑暗的纹路，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
堕落……
想到这个词，胡伯托的脸上难掩苦涩。
他身为黎明教会执掌裁决的大骑士，却被人引诱蛊惑到堕落，背叛了黎明，失去了长久以来的信仰。
如果不能获得黎明的原谅，那他……
异端，你这是对黎明的亵渎——
想到这里，胡伯托双手握住剑柄高高举起，面容坚毅肃穆，哪怕我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我主黎明，您虔诚的信徒胡伯托·沃森，祈求伟大如您，降下赐福……”
下一秒，他倒转金色大剑猛地下压。
呲！
沉闷的摩擦声响起，就见那柄大剑已然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血液喷溅而出。
自残，献祭？
卫恩一怔，这样的变故不再预料之内啊！
“裁决大人……”
帕芙拉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怎么会这样？
她看着想要用自己的信仰唤来黎明眷顾的胡伯托，又看向他身后散落一地的残肢断臂，漫天血雾和肉沫，脸上闪过一抹茫然。
大家，都死了……
“黎明！”
这时，胡伯托再次嘶吼出声，胸口的黑金大剑被他的鲜血染红，但他却毫无所觉，目光死死地盯着天际，看向那道从他身体延伸到天空中的光柱。
“献祭！”
卫恩微微皱眉，这次他并没有和之前一样选择等待，伸手召出狙击枪，径直朝裁决大骑士开出数枪。
必须阻止他！
【你使用狙击枪命中胡伯托·沃森，触发爆裂符文，触发死亡特性-衰老，即死进度31344/40000。评价：他已经交出了自己的身体、灵魂、本源还有所有的信仰。特殊奖励：生存点+20，枪术+3，韧性等级+1，精神等级+1。】
四万进度就剩下不到一万了，不多。
激活专长-速射！
卫恩双手交替，一边填充子弹，一边扣动扳机，将这些子弹打在胡伯托身上。
一颗颗子弹在急速符文的作用下，钉在裁决大骑士身上，穿透厚重的铠甲，触发爆裂符文，炸开他身上的血肉，也附着上一层死亡特性。
短短一秒钟时间，他就射出二十发子弹，进度提升了六百多，但距离触发即死特性依旧有一段距离。
“幽灵！”
不用他多指挥，幽灵紧接着施放阴影缠绕法术。
这是唯一一道拥有死亡特性的法术，可以让他更快触发即死特性，击杀眼前的裁决大骑士。
“迪普，罗科，门！”
法阵浮现，无数扭曲的手臂从那黑色漩涡中伸出，抓向裁决大骑士。但他身体外的那道光柱，却像是这些亡灵生物的克星，手臂触碰上去的瞬间便如触电般瞬间缩了回去，只留下一声凄厉哀嚎，似是受到重创。
【你的阴影缠绕（死神）等级过低，无法对胡伯托·沃森造成伤害，无法触发死亡特性。】
卫恩眉头微皱，法术的等级太低？
这样下去不行，既然杀不掉作为祭品的人，那就杀了……
嗯？
杀谁来着？
卫恩射击动作一顿，竟是愣在那里，怎么回事？
明明甲板上只有两个人，一位是裁决大骑士，另外一位是那个——
卫恩他猛地看向不远处跪倒在甲板上满脸泪痕的那位女性祭司，仔细看着她脸上身上，不放过任何一寸细节。
金色的长发，金色法袍，精美的容颜，傲人的身材。
杀了……她，不是她……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时，他脑海中想要杀的人竟一一浮现卡莉、缇娜、莱西她们几人的模样。
不对！
卫恩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竟然不能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任何不好的念头？！
杀戮、死亡，甚至连拉下那件金色长袍，亵渎的想法都无法正常进展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你踏入黎明信仰之泉，因你的本源超过1000，你豁免本源侵蚀和污染。评价：黎明的善良权柄啊那是，别想别看，恶心的权柄……特殊奖励：生存点+40，本源+1，精神等级+4，韧性等级+4。】
善良权柄？
无法让人对其产生恶念的权柄？！
卫恩察觉到脑海中的面板信息，心下恍然，怪不得之前他在杀穿那些圣职者，接近那个女人时会选择掉头杀向其他方向。
那，
岂不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献祭成功，黎明降福？
“你——”
轰！
从天空深处传出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
让卫恩瞬间惊醒，他连忙继续向胡伯托开枪射击。
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既然杀不了那个有着善良权柄庇护的女人，那就只能解决裁决大骑士，破坏献祭仪式！
就在这时，胡波托的身体开始摇摆，好像在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
嗯？
【你使用狙击枪未命中胡伯托·沃森。评价：晚了啊……特殊奖励：生存点+10，枪术+1。】
未命中？
察觉到这一点，卫恩瞬间闪烁远离。
该死，还是来不及吗？
下一秒，就见那道光柱猛地胀大几圈，并以极快速度像四周蔓延，直至将跪在甲板上的帕芙拉淹没，它才停下扩张。
然后，一道神圣的呓语响彻四周，宛如神明在哀叹世界的苦难，萦绕在这片海域之上。
这是！？
卫恩面色微变，那道声音就像是有个人在他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但他却完全听不清他/她表达的含义。
黎明？
“赞美黎明……”
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胡伯托脸上的苦涩尽去。
黎明回应了他的祈求，就表明已经原谅他的堕落，他成功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笑容，看向同样被光柱笼罩的金发女祭司，“帕芙拉，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裁决大人，为什么您要这么做，明明……”帕芙拉神色哀伤，她依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拥抱黎明，是我早就该做的事情，”胡伯托笑容收敛，想要伸手扶起帕芙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得轻叹一声，“你是善良权柄的眷顾者，理应在这个世界传播黎明的伟大。”
“我，”帕芙拉摇晃着起身，她的目光看向那些惨死在畸变巫师手中的圣职者们，“我还可以吗？”
“当然可以，没有任何一个权柄能比你更合适了！”
帕芙拉沉默几秒，“我明白了。”
她是黎明的候补圣女，是善良权柄的眷顾者。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代表黎明传播祂的光辉和伟大！
胡伯托再次露出笑容，“冕下，不要伤心，我会在黎明的殿堂，期待你的到来……再见了。”
帕芙拉轻轻点头，“再见，裁决大人！”
话音落下，她就看到胡伯托脸带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更加强烈的神圣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融入到周围的光柱中。
不仅如此，这位裁决大骑士的身体也缓缓升起，沿着光柱一直向上飞去，仿佛受到那未知存在的召唤一般，一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云层之上的漩涡中。
紧接着，就见一束深蓝色的光芒从天空深处降下，落在帕芙拉的头顶，金色和蓝色两道光芒缓缓交融，汇聚到她身体。
一股深邃、神秘的气息从她身上传出，在她身周形成一颗蓝金色的光球。
卫恩看着这熟悉的一幕，记得那时候卡莉受到黎明眷顾时也是……
不等他回忆那时的景象，他就看到那颗光球内的那个女人出现变化。
那头金发变成水蓝色的长发盘旋而下，她的面容也出现了微小的变化，柔美的线条变的更加柔和立体，而她身上的那件金色长袍也消失不见，露出一对倒扣着的吊钟。
随后，光球缓缓升起，仿佛要追逐那位裁决大骑士而去。
“是了，就是这样，没穿衣服的……”
只不过，这一次卫恩再看到光球内的身影，他的心中升不起任何亵渎的想法。那种想要杀了她永绝后患的想法甚至不能占据他心灵百分之一。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明明前一秒想要杀掉她，下一秒这样的想法就被偏转或是莫名消失……
善良权柄，真是恐怖的力量！
卫恩看了看那艘船上的圣职者尸体，思索几秒，就决定先复活克蕾雅再说。
嗯？
就在这时，卫恩的精神感知中出现了一艘五桅帆船的反馈。
有人来了？
他转身看去，眼睛猛地睁大，那是——马尔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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