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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刮目相看
赵勇华说：“现在这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也关系到我，明天我要去杭州，参加那里举办的城市论坛，嘉义金融的人也要出席，你看，要不要我给他们提供醒？”
苏俊青沉思了一会：“要得！但你不能说得太直。毕竟，举报信是你递上去的，要是你直接点成小雅公司的名，将来要复查起来，很容易形成疑点。这样，你就当给他们出挽回损失的注意。这次嘉义损失最大的银行是工行，有一半的贷款都是这个银行贷的，他们肯定最着急。你就跟行长说，以前这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结果就找了几个股东，按照份额退赔了大部分；然后你再吹吹小雅公司的实力，让银行觉得找她要钱，不是什么大问题。”
“要是成小雅拿得出钱呢？”
“师兄，这不是五、六万，是五，六亿呀！有钱的人也要眨眨眼的，何况，成小雅是做外贸的，家底我清楚，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她除非出让股份，否则拿不出这笔钱。那时，就看我的了。”
赵勇华放心了：“那就这么干，我走了。”
苏俊青说：“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露破绽，最好不要单独谈，要早聊天时无意中说起。”
“我知道！”赵勇华喜滋滋地走了。
苏俊青关掉电脑，坐在沙发上，一丝笑容忍不住浮现在脸上。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小兰和小敏姐妹俩蹦跳着出来：“青哥，你还在工作？要休息了。这，我们陪你去洗澡。”
说完，两姊妹拉着苏俊青就往浴室里走去。
罗蕾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电视节目，一点心绪都没有。和杨帆的谈话，让她为杨帆和萧贤之间的感情感到担忧。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而且似乎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承认自己低估了萧贤，没有想到他大侠的情节如此之重，早知如此，也就不告诉他了。罗蕾叹了口气，用遥控器关上电视，然后走到了阳台上。
罗蕾站在阳台上，朝一墙之隔的别墅带望去，正好看见赵勇华从苏俊青的别墅里出来，看见他步履轻快，手指还在摇晃着，估计又和苏俊青商议了些什么。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对萧贤和杨帆不利的。如果以后苏俊青和赵勇华正的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罗蕾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去见萧贤和杨帆了。
第二天，在小雅的办公室里，萧贤介绍了络上对嘉义骗贷案地关注和舆论导向，指出苏俊青所雇佣的水军已经开始把目标引向公司了。萧贤还特地介绍了罗蕾：“她是沃顿出来的，有着敏锐的观察力，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不知道下面她会再给苏俊青出什么招。可以说她的点子加苏俊青的行动，会让我们彼于奔命的。”
小雅说：“我们现在还处于被动阶段，苏俊青没有找上门来，就是在等一个时机，如果嘉义方面不来找我们麻烦，他就得另外想办法了。”小雅转向李副总：“嘉义那边有消息吗？”
李副总摇头：“没有，据说孙振海把一切都扛下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贤说：“不是好事。孙振海的目的很简单，牺牲自己和自己的企业，把幕后的主使人宋德铭保住，坐几年牢再出来分钱。”
“也不错呀！”李副总说：“换了我，我也会这样。”
萧贤摇头：“既然做了一次交易，难免会做第二次交易。如果宋德铭让他咬我们，让我们去垫背，那他说不定明年就能出来了。”
几个人听了，都觉得这的确是个事。
会开完了，萧贤刚要离开小雅的办公室，却被小雅叫住了。
“什么事？”萧贤问。
小雅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桌子上看着他：“没什么事，看看你不行吗？”
萧贤无奈地笑了一下。
小雅不高兴地说：“你回来要是这么个状态，那你还不如不回来，忘了我们昨天是怎么说的吗？顺其自然。”
萧贤说：“你总想在工作时间谈私事......”
“就是！”小雅说：“这私事关系到我一辈子，跟苏俊青斗算什么？即使斗不过，我也不会成穷人；但要是没有你，我就真成了穷人。”
萧贤说：“早知道你这么不在乎，我就不回来了。”
小雅笑着俯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不会不回来的。有时，人会顺从自己内心地呼唤，你也一样，这是你无法控制的力量，就如同我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一样。”
萧贤微微摇头：“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还这样想？”小雅说：“你就是因为这不接受我吗？如果只是这个原因，那解决起来就好办了。”
“别瞎琢磨了。”萧贤说：“帮完你，我还得想办法去负荆请罪，到时，你的麻烦没有了，我的麻烦就来了。”
“要是没那一天呢？”小雅说：“没有你去负荆请罪的那一天呢？你怎么办？”
萧贤愣了一下：“我不回答假设问题。”
“哼！”小雅哼了一声：“时间会让你回答的。”
两人正说着，小雅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号码，对萧贤说：“我爸打来的。”
萧贤连忙站起来，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站住了，等着小雅打完电话。
小雅和父亲说了些闲话，她放下电话，萧贤走过来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有没有用。”
小雅望着他。
萧贤说：“你爸爸不是在南京集团吗？嘉义也在南京集团范围内，让你爸在那里找人去和嘉义政府谈谈，不让汤姆牵扯到你，不好吗？”
“那怎么行？”小雅说：“我要求到我爸，那以后我就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他会说，看，你惹了麻烦还是要靠我解决吧？以后就听我的安排了。那我以后还活不活了？我呀，现在就靠你。”
萧贤说：“那我能靠谁？这样吧......”萧贤走到电脑前，看见小雅的微信开着，就点开它，进入空间，再进入相册。小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到他身后看着：“你干嘛？”
萧贤找到了一张小雅和穿着军装的父亲合影的照片，然后拿过桌子上的一个u盘，插进电脑接口，把照片下载下来：“我让人去把这张照片洗出来，就放在你桌子上。这样，嘉义方面真要有人来对你进行盘问，看见这张照片，起码会对你客气点，不敢不秉公办理了。”
小雅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这时，李煜浩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两人正忙着，问：“有什么进展吗？”
萧贤说：“络上的议题还在发酵，围观、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但实质上还没有什么进展。”
李煜浩有些担心地说：“如果苏俊青把舆论造足了，再丢进一枚重磅炸弹的话，就会演变成一桩丑闻，那时，我们就真的很被动了。”
小雅说：“能有什么丑闻？说实话，我到现在对于自己能不能被卷入这装骗贷案还有怀疑。”
李煜浩说：“有怀疑就证明你没把握。要知道美国商界最鄙视骗贷和逃税，和这两件事一沾边，那就是万劫不复，一辈子都无法翻身。如果苏俊青真要打出这张牌，我们就要费心去周旋了。”
小雅豪气地说：“周旋就周旋，我还想趁这个机会一举割了这个独瘤，省得以后捣乱。”
萧贤和李煜浩一起走出小雅的办公室。萧贤趁机对李煜浩说：“这对你可是个机会。你要是能一举拿下苏俊青，那就是救他与危难之中了，我敢肯定，她对你会刮目相看的。”
李煜浩说：“你把爱情看得太简单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哎，你要要来我这里试试如何进入电脑，要我把密码告诉你吗？”
“你太小看我了吧？让你告诉密码还不如让你直接把会谈结果告诉我们好了。放心，不管你设置几重密码，我都能打开。”
罗蕾来到杨帆的办公室，坐在她的对面说：“昨天我看到赵勇华从苏俊青那里出来。”
“那又怎么了？”杨帆面无表情地问，手里依然忙着自己的事。
罗蕾说：“苏俊青别墅里可是有一对姊妹花，还有范姐等，都不是什么好人，赵勇华在那，能做什么还用我明说吗？”
杨帆哼了一声：“他干什么也和我没关系呀。我现在又不是他什么人，能管他吗？我劝你呀，不要操这个心了。”
罗蕾说：“能不操这个心吗？将来你要真和萧贤散了，我就是第一号罪人。再说了，要让你跟赵勇华这种人在一起，我就更不能原谅自己了。”
杨帆说：“你别像萧贤那样把自己硬摘进去。就是没有这件事，萧贤也能找到理由回去的，比如小雅为什么不结婚呀？这肯定是因为我了，我要回去看着她嫁人才心安。所以呀，现在爆发也是好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安宁。”
“那赵勇华呢？你相信他吗？”
“不相信！”杨帆说：“但现在我们没有交集，他想怎么干是他的事。至于能不能打动我？看他自己了。”
“你不会那么容易被感动吧？”
杨帆说：“感动？我现在是什么人都不会相信了。”
罗蕾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不过，也别把话说得太绝对了，我还是你的朋友嘛！放心，等这件事完了，我让萧贤在你面前下跪，就在这校园里下跪，让你的学生、同事都看着，出出你的怨气。”
“不稀罕。”杨帆说：“我就那么好打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好歹也是主任了。”
“行了。”罗蕾拍拍她的肩膀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真给你下跪，你呀，就收了吧。你呢，现在也是一个人了，就安分一点。你还没去过我那呢。等有机会去我那，在后面的阳台上，可以看到苏俊青的别墅，等你看到了赵勇华，就知道他的丑行了。到时把这抖出来，也省得他缠着你。”
“他现在可没工夫来缠着我。”杨帆说：“他还要对付萧贤呢。”
赵勇华和一群代表走进了在杭州举办的城市论坛会场，对于大会的议题，他没有什么兴趣，他想到的就是找到嘉义的代表，好趁机和代表们谈谈那起骗贷案。赵勇华跟杭州省政府里的人也熟悉，他找了个人，让他介绍自己和嘉义工行的行长认识。那人立刻带着赵勇华来到了嘉义代表团坐的地方，然后把他介绍给嘉义工行的刘行长。
赵勇华对刘行长说：“江浙金融界思想开放，对于支持微小企业一定有不少经验吧？我是做企业孵化工作的，对于哪些微小企业有投资前景，还看得不太准，希望你能给我提些建议。”
刘行长说：“我能有什么建议？我们工行最稳妥的投资经验渠道就是为大型国企服务，在嘉义能有什么大的企业？只有越界跑到杭州来找项目了。”
“嘉义也不错呀。”赵勇华说：“小企业那么多，能进开发区的肯定值得投资。”
“别提了。”刘行长说：“我们就砸在开发区的一个有名的企业上，行长才进去，那笔烂账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四个亿呀，不知道要搭进我们几年的利润。”
“哪笔烂账？”赵勇华故意问道。
“你还不知道？”刘行长说：“就是那笔骗贷案，把我们嘉义几乎所有的金融单位都卷进去了，就属我们工商损失最大，占了一半多。这笔账理不清楚，我们后面的经营就难于开展了。”
“有什么理不清楚的？”赵勇华说：“把企业变卖，不就能挽回损失吗？”
“那企业，规模不大。一个做家具的，要做多少家具才能抵上几个亿呀？这前任行长也是鬼迷心窍，一笔下去，就放了那么多贷款。现在，就是找都找不到钱去哪了。你那企业资产抵？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企业彻底停工。我看了，就那些红木原料还能卖，但也卖不出几个亿呀。”
赵勇华觉得机会来了：“现在的公司不都是股份制吗？从一个企业上捞不到什么，那就让股东负责呀。弄了这么多钱，股东总不能说不知道吧？说不定还拿了好处。这样，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下家了？要是股东里面有实力强的，不就可以止损了？”
刘行长仔细地琢磨着赵勇华的话。
赵勇华继续说：“我们那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就找了股东，检察院、法院一起出动，股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按照份额赔了钱，虽然不能全部要回，但也在范围之内了呀。行长还因此获得了提拔，被誉为清欠能手。其实什么能手？还不都是公检法的力量。”
刘行长点头：“不错，国家的钱不能让这些老板白拿了。我回去，也要向市委和市政府汇报一下。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那，市长和书记头发都愁白了。”
“可以理解。”赵勇华说：“现在中央对地方的管理越来越严，出了这么大的金融案件，对个人仕途当然是影响了。即使把钱追回来都不一定能弥补，何况还追不回来？你要是能在这方面立功，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起码，代理行长就变成正式行长了吧？哈哈！”
刘行长不禁开始憧憬当正式行长的滋味了。
回到省城，赵勇华首先就去找了苏俊青，向他详细说了自己是如何在杭州办事的。苏俊青听了，频频点头：“不错，话说得有劲，还不露痕迹。现在，只要嘉义方面一来人，我就可以出动了。”
赵勇华说：“出动了就不要停息，不然，肉就被别人叼走了。”
“放心。”苏俊青说：“能抢我碗里肉的人还没生呢。”
早晨，萧贤刚走到大厦的门口，就看见几个穿检察院制服的人走了进去。萧贤敏感地认为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离开加快了脚步，跟了过去。
一群人走进电梯，萧贤瞟了一眼这几个人身上的徽章，果然写着嘉义检察院。萧贤知道，苏俊青的第二步棋终于出来了。他往后缩了缩，似乎给他们腾出位置。
电梯到了小雅公司所在的楼层，几个人鱼贯而出，萧贤则没有动，而是随着电梯到了高层。一出电梯，萧贤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菲儿的电话。
菲儿刚刚把自己的办公桌清理完毕，听见手机响，一看是萧贤打来的：“有事吗？”
萧贤急切地说：“马上给你爸打电话，让他穿正装来小雅这，把气派弄大一点。赶快！”
“怎么了？”菲儿追问道：“我姐怎么了？”
“嘉义方面来人了，是检察院，让你爸来威慑一下。赶快！”
菲儿立刻就给蓝新民打电话。
萧贤放下电话，立刻走进电梯，摁下了下行键。
蓝新民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什么事？”
菲儿在电话里急切地说：“爸，你赶快到我姐那里去一趟，要穿得正式一点，把派头放足一点，她有小麻烦了。”
蓝新民吃了一惊，小雅要是有个什么问题，他可不好向老战友交待：“是什么麻烦？”
“现在说不清楚。总之，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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