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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心痛如割

作者: 千羽幻音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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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后便是喜宴,百官齐聚承乾殿,丝竹琴弦声声调起,貌美舞姬款款移步。众人吃酒闻乐看舞,好不自在。


    太上女君陛下有言,女君同凤君大婚之日,应君臣同乐,他们自当无所拘束。


    天元王朝王室,已许久不曾举行过喜宴了。


    朝臣们眼睛虽放在身段窈窕舞姿轻盈的美姬身上,却也悄悄掩饰般地将目光投向上首所坐的太上女君和左相二人。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且惊讶的是,左相大人竟一反常态,坐在上座,太上女君陛下的身旁。


    虽说今日确实是他们二人之女的婚事,然众所周知,左相大人向来从未当众承认过女君陛下这个没有名分的女儿,更从未有过僭越礼制之事。


    今日又是为何如此?


    难道是……想开了?


    众臣心里猜测着,不多时便听闻二君的君辇回了宫,连忙欲要起身恭迎女君、凤君归宫。


    然而却听闻一路护送的殿前司来报,说新婚二人并未乘坐君辇,而是策马在璃阳街头赏景看花去了。


    即墨溡侧撑着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还是左相颔首表示已经知晓,不必在意。


    女儿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也略微知道那祈安君主的性子,二人能做出这种事来,实在不足为奇。


    甚至放在年轻时的即墨溡身上,做的比这更狂放孟浪之事也不是没有。


    又怎会不觉得稀疏平常。


    只是……


    钟离微微敛眸,看向坐在殿内最侧首的那位白衣青年——启溟国师,琅乐。


    那人只淡淡的喝着闷酒,面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钟离垂下目光,不再看他。


    琅乐自然也注意到了高座上天元左相钟离大人审视过来的目光。


    他当年在天元做太师时,因钟离左相待人疏离冷淡,故而二人接触不多,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也只是即墨溡、左相、小酒儿和他四人同在赤羽殿之时。


    见面次数不过寥寥,他却知道这位左相确实是位极具城府之人,自有他多年于朝堂之中沉浮的手段。


    不然又怎会得到太上女君即墨溡的青眼?


    只是此时他并不想管这位左相打量过来的目光究竟有何意味。


    天元女君、凤君大婚,二君自京都承渊台举行祭礼,万民同证,文武百官连同他这个异国使臣,俱早早在承乾殿吃宴等候。


    然他……或许确实有些自虐的倾向,明明知晓那承渊台上该是一幅怎样的画景,也还是分出一抹神识化体,隐去身形,在承渊台台下不远处,驻足凝视。


    从君千瞑拉着她的手带她下辇,他看见那娇小身影裹着一袭如火嫁衣,目光便有些痴了。


    看着他将她拦腰抱起,她并未抵触,像猫儿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面色柔和带着些许眷恋,眼里所见皆是他的身影。


    他的胸口有些麻麻的钝痛。


    台上的一对璧人要行祭拜之礼了,他仍在远处看着,脚下步伐未曾挪过半分,像有刀寸寸凌迟他的血肉,他听见她说,五年前骞国疫病乃七星阁之祸,佛屠弟子侠肝义胆,出手铲除七星阁,免了天下人患此疫病的祸患,此功此德,理当受拜。


    呵,侠肝义胆,理当受拜。


    是啊,佛屠一派的弟子,光明磊落,侠肝义胆。他们这种阴险歹毒,生活在阴沟里的小人怎能相比?


    不过是作陪衬。


    自五年前,七星阁同佛屠一派的仇便结下了。


    她怎会不知,七星阁背后的操纵之人是他?可是即使她知道,她也能说出这般嫌恶之言。


    将七星阁放在人人得而诛之的位置。


    又将他置于何地?


    她明明知道的,他对她的心意,他对她怀着怎样的感情,是怎样的……痴念。


    佛屠弟子出手灭了七星阁,她亦拍手称快,全然不顾及他的感受,未曾在乎过他半分。


    未曾在乎过,这也是他一手撑起的,他的心血。


    更不会在意,他在操纵七星阁扰乱凡界的目的,究竟为何。


    可是……她怎能就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此番话来!


    原来他在她眼里,竟是这般狠恶心肠。


    即使他真的,从未想过,让七星阁内众妖恶鬼,伤她天元子民一分一毫。


    一时间,琅乐心里五味杂陈,已说不清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交织着,狂乱迭起,宛若掀起了一场凌烈风暴。


    待心里的风暴渐渐平静下来,琅乐方又抬起头来看向台上。那端坐在侧坐之上的人抬眼看见了他,正好同他对上视线,便觉得一瞬间的威压铺天而至。


    是佛屠主!


    远古洪荒之时便诞生的神袛,一手创立九幽魔界的至尊传说。


    五年前,这人独身闯进妖界万妖塔,救出被他匡来魔界神志不清的小酒儿,封他半身修为,在他的脸上烙下这难看至极的卍印。


    而此刻他施加于他身上的威压,又怎会是他一丝神识化体能承受抵挡得住的?


    便是他妖尊本身在此,恐怕也难以与之抗衡。


    只不过他似是对他这妖尊为何出现在此地没有半分兴趣,那威压也只在一瞬间便消散而去,却也让他感觉到了他和他的差距。


    妖界至尊和远古神袛佛屠主的差距。


    只是不知……若以万妖塔为凭来作二者交手的筹码,他妖界和佛屠一派,又会是谁输谁赢呢?


    再看去时,台上二人已行完礼欲要乘辇回宫。那位君主却言笑晏晏地伸出手来,请身着绯色嫁衣的小少女上马,舍了本应乘坐的君辇,带她策马飞奔而去。


    只是……一对绝妙璧人啊,天造地设。


    讽刺至极。


    胸口绞痛的地方,已经疼到快要无法呼吸,也渐渐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回想起方才承渊台的一幕,他仍觉得愤懑难平。


    小丫头太过没良心。


    曾是那般天真懵懂似是白玉团子的小徒儿,变成现在随意伤人没有良心的小酒儿。


    她已是别人的妻。


    他该拿她怎么办?


    别人的妻……也只是这一世吧。


    待她神魂归位,仍是他最初认识的小酒儿,不通情事快活无忧的小九曦。


    到那时,他再把她——夺回来。


    *


    君千瞑带九兮回宫时,宫中喜宴已散,侍女们传话说太上女君陛下饮酒过多回殿休息了,令他们回殿后自行搬到新建成的长霄殿,也自行解决今夜的——


    洞房花烛。


    !!!


    最后的几个字侍女并未当着她和少暝的面言出口来,是即墨溡怕她知羞贴心的放在所留的一张云帛纸内,随小纸条附赠的还有几页画着图画的书纸。


    不知画的是什么,男女摆着各种动作的图纸。


    然而细细体味到那洞房花烛几个字,九兮一时憋红了耳尖。


    洞,房,花,烛。


    她身为天元王朝唯一继承者皇女殿下,原本自是会有专门的教习侍女来教她这些床笫之事的。


    然那时她还小,即墨溡虽为她定了婚约,却也觉得为时尚早,故而并未找人教她。


    却不想,她被琅乐带到妖界,因缘巧合又随禅师在外云游五年。


    回宫后又是选亲之礼,再而封君大典,接着就到了大婚。


    她确实是忘了这茬。


    今夜……又将怎么办呢?


    不过这种事……少暝他是祈安君主,应当是……很有经验的吧。


    君主什么的,后宫佳丽这般多,又怎会不知这事。


    是她多心了。


    应该也用不上这个。


    这般想着,九兮将云帛纸中的图纸一一卷好收起来,只是脸上的绯色一如方才,红艳未褪。


    二人各自回殿内收拾了,一同将所用物品搬到长霄殿内。


    这长霄殿比九兮原先的赤华殿大了数倍不止,也更加雄丽大气。毕竟是即墨溡送给二人的新婚贺礼。


    君千瞑在夙澜殿只住了区区数日,自是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然九兮却从小在在赤华殿长大,幸得侍女们动作利落,有条不紊,方将她需要带在身边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


    长霄殿内侍候的侍女也是从赤华殿挑选的,以玉儿为首,会随九兮到长霄殿内继续侍奉二人。


    不过九兮知君千瞑向来喜静,故而也未挑得多了,只留了玉儿和另外两位有些功夫又稳重的侍女,其余便让他们出宫成亲去了。


    她原本也打算为玉儿她寻一门好亲事的,只是这姑娘不从,偏要留在自己身旁侍奉。九兮无法,只得将她先留下了,待日后细细琢磨,定会为她寻一门好的亲事。


    待将长霄殿内的东西归置好后,九兮方发觉这无甚东西可收拾的闲人早已在二人寝殿内的床上和衣而卧,就着宫灯盈盈微光细细读着一本书卷。


    见她回了寝殿他方才从床上坐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冲她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慵懒地像是刚睡醒的魅惑妖物。


    九兮沉住心神,慢慢走过去。


    彼时夜色沉沉,恍若罩了一层暗色薄纱,影影绰绰,只见得几颗星子,零零散散垂在远方天幕。


    看着不知是谁放在床侧案几上摆着的两盏赤色喜烛,以及面前床上已占了半边榻悠闲自在半卧着看书的人,她方才想起午时在那云帛纸上的小纸条和几张图画。


    唔,洞房花烛。


    她心中一紧,望着近在眼前的青年,顿住了脚步。


    “过来。”他见她顿住不走了,又招手唤她。


    她方又向前走了几步。


    就在快要接近床侧时,被他一把拉住,向身侧靠近,倏而撞到了他的身上,被他满怀抱着。


    “夫人,还未与为夫饮过合卺酒呢。”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