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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五节:时局简要

作者: 玉琊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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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州来的许希山被安排进了户部做了左侍郎,原先的左侍郎被皇上寻了个理由给贬回老家做知县去了。


    皇上给许希山以高官厚禄,自然是有瓦解西北四州官员之意;否则四州官员以乾为尊,哪里还会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皇上曾明旨出京,将庭州的许希山和冯德禄调来京城;可是乾泰只放了许希山一人;冯德禄被还被他求走了一顶经略的帽子。皇帝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一丝不悦。


    我要你个人,你就要我个官?这岂不是让四州官员知道,大将军若是愿意帮他们求个高职,皇帝也是会允的。


    身居京城的王朗自然有更多的机会亲近皇上,所以知道这些消息。只是知道归知道,但是却很少和庭州有书信往来。


    一则为了避嫌,二则便是这些事情即便是自己不说;以大将军的聪慧,自然也能想到。


    戚氏让下人准备起了家宴,今晚乾十一便留在这里吃了晚饭在回去,宫里的晨阳也被她差人去喊了。


    王朗说起了前日宫中之事来,他不在现场可是宫中消息传来还是让他吓了一跳,才会让家里管事去宫外侯着。


    王朗问道:“会是谁胆敢在宫里下毒?”


    乾十一摇头道:“这哪里能知道,反正那一干人等都被逮住了;要想找出幕后之人,应该也不难?”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知道,这事情只怕最后也只是草草了之的结果,只是可怜了那一杆御膳房的下人们,便要这般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这几日宫中的御膳房人员被换了个遍,因为当初的那些人全部被下了大牢,所以只能从宫外在招了一些厨子进去。


    但是这外头有些本事的厨子一听是去宫里当差,心里便有些不乐意;伺候那些主子,一个不小心便是要掉脑袋的。


    这两日实在招不到人了,便是让京城之中各家大员贡献出一两人来,这王朗的府中都送去了一名鲁菜师傅。乾十一听到这消息后,笑道:“还好,我们将军府没厨子;不然要是送进宫里,他岂不是要怕死”。


    当然这事情以讹传讹有些夸张了;真正的原因乃是宫里的人选拔严苛,不是谁都能去的,从各家大员家里挑人,则是这些人都是由各家大员家选来的,这样的人这些大员自然要小心谨慎才行。


    对于自己这个未来女婿,王朗自然是上心的;在这京城之中步步惊心,他初来乍到恐被人陷害。


    只是这两日京城之中关于自己这个女婿的事迹传来,王朗心里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只能说这魏子明教出来的学生,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但如此一来,他便又生出了另外的担忧;皇帝李瑞将十一禁锢在京城的目的明眼人自然能看得出来。


    自己这个女婿要是个平平淡淡安稳的人,那也就无所谓了;在这京城之中做个闲散金丝雀也无可厚非。


    可是,偏偏这人生的心若玲珑聪慧的紧;自然不是池中之物,如此一来这皇上岂不是不得不防?


    如今乾王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朗深知这其中道理;所以他执掌户部以来,多年来往西北去的物资明里暗里的都多了不少。


    西北常年有战事,这些物资被送去西北四周还会被所经地方层层剥削,最后入了庭州将军府的府库能有一半都已经算是多的了。


    但去年乾十一整合了洞庭湖及部分江面上的各方势力;这样的情况已经有所改观;王朗利用手上的职权,更是在这两年多方调运物资送去了庭州。


    这事情做的极为隐秘,皆是由他和长子王博两人亲自出手;朝廷想要追究起来,也无从下手。


    管着一个国家的财政;人丁、钱粮之事都需要经过他这个尚书的手;这其中的功夫也只有他能做的炉火纯青了。


    朝廷一年一次的校核,诸多人马牵头的查账都找不出一丝痕迹来,这等瞒天过海的手段,当世只怕无人可敌他这个户部尚书。


    乾泰那边有魏子明辅助,更是如虎添翼;两人都任职过兵部尚书,对这里头的把戏也都门道清楚。


    魏子明多年来高报阵亡人数,让朝廷拨下抚恤银两,也是十分可观的;这些银两用于军中武器的更新,战马的更迭都是专款专用。


    所以西北边军能够长年的保持战斗力和这些都是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朝廷左相徐敬之和乾泰向来不对付,所以在这些事情之中多有阻拦之意,有一次甚至请了圣旨下来督察。


    可是这样一位当代儒生,做做学问还可以,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哪里能够和那兵圣魏子明以及**乾泰交锋?


    在他到了四州之地时,那一摞摞的阵亡士兵的花名册和那看起来似乎看不到边的战死士兵的坟冢呈现在的眼前。我们这位左相大人也只能悻悻而回。回到京城之中嘴里却也只能无奈的陈述战事之惨烈,边军捍卫边境的无畏。


    左相大人曾经也不信那么些坟头里都是战死的将士;所以在某个夜里偷偷的掘开了一些来,见着确实是一些阵亡的兵士,只是这些兵士到底是不是边军,那就无从得知了,反正都只有一层薄衣穿着看不出来是哪方人士,但从发髻上来看是唐人无疑。


    所谓兵者诡道也;咱们这位兵圣大人既然出手了,那怎么能让你发现破绽?


    且说回这王朗府中众位坐定,乾十一挨着那二哥王璟坐了,那晨阳自宫中归来,坐在了十一对面和自己的二嫂大嫂坐在了一块儿。


    王朗提了杯酒说是一家人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心里高兴饮了头一杯酒;随后便是兄弟妯娌之间互相碰杯饮酒。


    乾十一此番来算是客,这王博和王璟夫妇都是敬酒一杯;乾十一一一应了;他也是从高堂至下一一敬了过来。


    他酒量不错,这点儿酒自然醉不倒他;只是这王家父子等人酒量却是差得多了,王朗饮了几杯之后便是停了,嘱咐大家适量。


    王博见自己这个妹夫酒量如海,偏偏不信邪要和他一较高低,结果一坛子酒还不曾喝完便已经倒下去了,他那夫人只好嘴里陪着笑,一面说着自己夫君丢人现眼让下人给抬回了房里。


    这王璟倒是克制的不错,虽然时不时的举杯相迎,但是却也不会像自己大哥那样豪饮,一场家宴下来,还能口齿清楚思维敏捷,酒量比起自己大哥来恐怕要厉害许多。


    乾十一喝了两坛子酒下去,眼睛却是越发的清明起来;这京城的酒哪能和他庭州的烈酒相比,所以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也远没有到醉的地步。


    晚宴过后,乾十一和王璟在王朗的书房里饮茶,王朗做了主位,给两人当起了茶师;三人坐在一起,王朗才徐徐开口说道:“我得到消息,这几日李玄基便要动身来京城了”。


    王璟点点头道:“昨日宫里就已经收到了折子,呈交上去了;皇上已经让沿途驿站做好迎接准备”。


    王朗道:“自从十一去年出了庭州,世道便让人看不透了;李玄基的事情,你们两人都知道;此人若是来京城了,十一你打算怎么应付?”


    乾十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还能如何?总不能一剑杀了把?”


    王家父子两听他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李玄基和乾十一的故事他们早有耳闻,岳州洞庭湖的事情乾十一虽然不曾主动提及,但是晨阳自岳州归来,已经和他们说过一些,在加上传回来的一些信息,父子俩已经看清了岳州湖面上的那些事了。


    王璟说道:“这人我虽没打过交道,但是左相似乎对他颇有评价,其原文说他乃少年英才、潜龙在渊”。


    十一哦了一声来了兴致,说道:“左相这么说这个世子,皇上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龙颜大怒?”


    “他是私下在我面前说了一回儿,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王璟这么说道,乾十一又问道:“他既然风评了这世子,那么我他是不是也有评语断下?”


    王璟略有不好意思说起,乾十一直道:“二哥勿要犹豫,说来便是,不管好话坏话,我听着就是了”。


    王璟顿了顿便说道:“蛟龙失水,蝼蚁足以制之”。


    这是当朝左相给乾十一的评价,王璟说道:“那时你还在庭州不曾外出时,左相在皇上面前说过此话;现今看来,这话是断的不准了”。


    王朗饮茶一口说道:“身负大气运之人,天道都难清,左相虽是儒家大能,但是却也是一介凡夫俗子,他的话怎能信之?”


    乾十一读起左相这话来,其实也说的不错;他离开庭州便如蛟龙失水,可以被轻易制之。


    不过,他自去年出了庭州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他这条蛟龙生出了四肢和龙鳞,便是在这京城之中也不会显得过于势弱。


    眼下乾十一不仅有乾泰边军三十万甲士震慑天下;更有道家执牛耳者的南山全真一脉;无所不知的天机阁一系。


    他自身更是一年入一流品境,成为武道一途的宗师级人物;不管从哪个层面上看,他乾十一都不再是那个失水蛟龙了。


    王朗突然说道:“这些年蜀地向朝廷开口的费用越来越大,陛下已经有所不满,可是蜀地接壤后陈和南疆诸地,陛下又恐南疆生乱,所以只能一忍再忍”。


    乾十一道:“这些年后陈国内动乱不断早已自顾不暇;哪有闲情来和咱们这位汉王卿卿我我?南疆诸部落,看似强大,但是多年来彼此争斗诸部族实力都不强,自然也不是汉王蜀军之敌”。


    王璟眉头皱起点头道:“十一虽然说的是实情,可是汉王呈上的奏本却是提及南疆诸部落这几年相互兼并,早已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且时常侵扰蜀地百姓,蜀地之军马损失不小”。


    王朗说道:“这次李玄基进京,便有当面陈述这方面事情的意思”。乾十一听了立马警觉道:“如,果真如此;陛下会不会有出兵之意?”


    王朗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这位陛下自认文治武功均超以往帝王,他最大的心愿便是灭诸国,合归大唐;这次要是百越部族真的如此,他很有可能会让汉王出兵灭百越;最后陈兵后陈城池之下”。


    王璟也说道:“眼下都在传蜀地出真龙;我们这位陛下很有可能借此机会试探汉王之忠心;若是能借此机会灭他国,削弱汉王实力;陛下很有可能冒险一试”。


    乾十一听后觉得这王家父子两人说的在理;当今皇上春秋正盛,汉王估计不敢造次;可是乾十一担心的是,汉王若是出兵灭了后陈和百越,只怕汉王他便敢和皇帝李瑞割地自治了。


    如今汉王被靠后陈和百越并无退路;要是解决了后顾之忧,以他手上的兵马钱粮哪里还会惧怕朝廷?


    王朗见他沉思不语,便追问道:“十一,你怎么看?”


    十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有些无奈道:“只怕汉王正等着陛下这一道出兵的旨意呢,他借此机会灭了后陈和百越,解决后顾之忧;最差的也能和朝廷割地自治称皇了”。


    王璟疑惑道:“便是如此,汉王灭了后陈和百越之后,他的手上还有兵力和朝廷相抗衡吗?”


    十一摇头道:“二哥,行军打仗可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手上有粮有钱便能生出百万雄兵来;他汉王可是先皇李琮他们几兄弟中掌兵最为厉害的人物;他的手下从来都不缺能征善战的将领。


    他若是攻下百越和后陈,粮草自不必说;便是那些人丁都能给他送出近百万的壮丁出来;这些人稍稍训练便是战场上的士兵,不可小觑啊”。


    王璟道:“攻下百越之地和后陈,汉王要想让这些人臣服他,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招募那么多士卒,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


    王璟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乾十一却始终觉得汉王若是真的便是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那么他就不是汉王了。


    一个差点争夺帝位成功的人物,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


    后陈国内生变和百越部落之间的争雄应该都有汉王在背后做了推手;如今只要陛下一旨圣令,他便能名正言顺的出兵了。


    李玄基被他派来,其一是为了陈述这百越后陈之事,请得那出兵的圣旨,其二便是汉王上表忠心的证据。这李玄基世子俨然就是他送进京城的质子。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