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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听书惹事

作者: 远东海盗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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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瓶儿掩着鼻子叫来几个小厮把谢希大像死猪一样拖了出去


    一旁西门庆等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已经没有了颜色。


    他们相互看着,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比尴尬地看着彼此,一时之间都沉默不语!


    而武植却笑咪咪地看着他们,“几位,我没怎么喝好,哪位来和我再喝几大海碗呀?”


    西门庆总算是看明白了,刚才武大郎这是把他们都给耍了,他刚才醉成那样,是装的!


    西门庆猜得没错,武植刚才的确是装的。


    刚才,谢希大找他斗酒,他马上就明白这小子不怀好意,是要灌醉自己,所以先示了弱,他知道谢希大是一头猪,最怕别人夸他,将他。


    谢希大果然中计,主动提出自己喝三大碗,武植喝一碗。


    其实,就宋代的这种米酒跟武植前世的那种高度二锅头相比,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穿越前,武植在那家烧烤店当烧烤小弟的时候,大冷天的在外边干活儿,又冷又困得要死,他就喝60°的二锅头御寒提神,一晚上能喝二斤,时间久了,他就练成了千杯不醉的本事。


    宋代这种甜丝丝的米酒,对他而言,不过是饮料而已,喝多少也不会醉。


    李师师也看明白了,觉得这位武先生实在是厉害,小小的个子,羸弱的身材,竟然把人高马大的谢希大喝得丑态百出。


    她越看越觉得这位武先生实在是有趣。


    武植也看到李师师用小羊羔看牧羊人一样崇拜、倾慕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不由得豪气冲顶,又倒了一碗酒,端了起来,豪气万丈地大声诵道:


    并刀如水,


    吴盐胜雪,


    纤指破新橙。


    锦帏初温,


    兽香不断,


    相对坐调筝。


    低声问:


    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


    不如休去,


    直是少人行。


    这阙词的名字叫《少年游》,是李师师几年以后的老情人周邦彦所做,多年后正是凭这阙词打动李师师的芳心的。


    可是现在,李师师听了这阙词,不由得眼睛醉了,心里化了,浑身酥了,深情地望着这个小个子,仿佛见他慢慢长变大变高,变得树玉临风,风流潇洒。


    武植把那大海碗酒一饮而尽,很潇洒地把碗往地上一摔,向西门庆拱了拱手,“大官人,多谢款待,各位,武植不胜酒力,少陪了。”说着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下了楼,扬长而去!


    剩下一屋子哑然失色,默然无声,面面相觑的人。


    武植刚出门,茗烟牵着那匹赛风驹等在楼下,见武植下来了,忙上前搀着,“哎呀,我的爷,您可算下来了,你可急死我了,我刚才要上楼去看看,那几个王八蛋不让我上去,怎么样,没事儿吧?”


    武植用手指弹了茗烟脑门一下,“小子,爷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他们可能会有事,哈哈,走,咱们听高鹏举说书去!”


    今天又是元宵节,到处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甚是热闹。


    宋代的餐饮娱乐非常得发达,即便像清河县这种小县城,也是酒肆、瓦舍也是遍地开花,瓦舍又分为许多勾栏(用栏杆围成圈,用幕布围起来),勾栏里有许多节目表演,曲艺、杂技、傀儡戏、口技、耍猴,最热闹的,最吸引人的是说唱话本的,也就是说说评书的。


    宋代的说书行业非常得繁荣,已经有了灵怪、烟粉、传奇、公案,兼朴刀、杆棒、妖术、神仙等分类,非常像现在的网络小说。


    武植在前世时最喜欢听评书,硬盘里下载了几个g的评书。


    他最喜欢的说书人是单田芳,最喜欢听《水浒传》、《三国演义》、《隋唐演义》这类英雄好汉结伙打天下的热血故事。


    他和茗烟来到一个大勾栏,茗烟先把马牵到一旁,雇旁边叫门看马的人看着,引着武植往高鹏举所在的那个勾栏里走。


    这个高鹏举,本来是东京人士,是个聪明俊俏人物,原本是个世家子弟,琴棋书画,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无所不通,可是因生性好玩好赌,又与他爹的小妾***被他他爹赶出家门,就在江湖上漂泊。


    因他熟读历代史书、杂书故事,还精通名家诗词文章,所以就做了说书人,最擅长说“烟粉”书,也就是才子佳人、闺中秘事类故事。


    他技艺高超,倜傥潇洒,声情并茂,每每说到动情处可以让听众为之动容、落泪,号哭。


    武植是前不久,在茗烟的引领下才认识这个高鹏举的,听了他的几回粉书,说得果然是地道,不仅说得好,他的动作,神情也相当的到处,让听众仿佛觉得自己和那书中的美人勾搭在一起百般恩爱。


    所以,今天他和茗烟径直来到这个勾栏。


    勾栏的门口立着个牌子,上写面着《隋炀帝艳史》几个字。


    在《隋唐演义》里虽说也有几回书说这个千古婬帝隋炀帝的故事,不过大多是蜻蜓点水而己,并没有深说。


    今天,武植喝了酒,兴致盎然,也想听听这个千古婬帝花花事。


    茗烟交了前排座儿的钱,马上有一个小伙计引着两人来到前排座坐下。


    勾栏里早已经坐满了听众,只是前面的座儿价儿太高,所以剩下了三五个座儿。


    武植坐下,茗烟侍立在旁,座儿的前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有花生瓜子、水果糖茶。


    武植抓了把瓜子递给茗烟儿。


    茗烟大方地把瓜子又分给了旁边的几个相熟的几家老爷的小厮,和他们低声说笑着。


    坐在武植旁边的一个胖子是一个茶商姓温,在武植的当铺的隔壁,两人算是熟人。


    这个温胖子最喜欢听烟粉书,他见武植也来听书,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问:“大郎,你家有那么标致的一个小娘子,何必跟我们一样在这里听风情呢?”


    武植白了他一眼,“家花哪有野花香,何况是这隋炀帝的烟粉之事,听听人家王家的妙事花闻,咱们也可以回去照着样子练练,你说是不是?”又挤了挤眼。


    温胖子会意地一笑,“大郎,这话说得透彻,我也想知道知道这皇家内宫里的烟粉之事,闺中之举是如何行事的。”


    两人哈哈大笑。


    台上是两个小僮儿在演傀儡戏热场,这两个小僮是高鹏举的徒儿。


    两个人演的是一对小夫妻在家里做戏演双簧,妻子聪明,丈夫愚钝,每每让妻子欺负,调弄。


    两个小僮稚气未脱,却演得声情并茂,入情入戏,插科打诨,逗得下面的观众一阵阵的发笑。


    两个小僮演罢,向观众深深施礼,下面有客人向台上扔了些铜钱,武植让茗烟儿拿出一两碎银子扔到台上。


    很少有观众会这么大方的扔银子,两个小僮“扑通”跪倒,向武植这边连磕几个响头,拾了铜钱银子退下。


    高鹏举出场了,他刚才在幕后看见武植让茗烟儿大方地往台上扔银子,心中不免有些酸意和气闷。


    之前他也过过挥金如土,花钱如流水的好日子,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在人前费尽口舌,装傻出丑,博人一笑讨生活。


    而这武大郎之前不过是个卖炊饼的,风里来,雨里去,一天也赚不了几个,还不如自己。


    可是,如今,听说他一夜暴富,发了大财,也如之前自己那样潇洒大方,实在是让他有些不服气。


    他上得台来,向观众深深一揖,站在书案后,拿起扇子,一拍惊堂木,说了几句定场诗。


    他口齿伶俐,扮相漂亮,几句定场诗更是说得如珠走玉盘,非常得洒脱,下面是一片的叫好儿声。


    高鹏举接着开始说书。


    这不但玩遍宫中佳丽,还经常到民间偷香窃玉,甚至乱来,连自己父亲的妃嫔都不放过,为了玩得爽,还设计了几件婬,最有名的是要算是“任意车”和“乌铜镜屏”。


    这“任意车”专为隋炀帝玩弄未曾开瓜的处女所设计,只要将车轻轻推动,便有许多机关将幼女的手脚控制住,使其毫无反抗能力,可让男人恣意婬乐。


    今天讲的就是隋炀帝“任意车”和一个未开瓜的小宫女玩东的故事。


    说这段书,因为要涉及相关的具体行动,所以必须要手脚相加,加以演示,可是台上这高鹏举说到关键处,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加以演示,只是干站在那里用嘴说,寡淡无味,味同嚼腊。


    因为没了往日的精彩刺激,下面的观众渐渐地骚动了起来,有些人开始叫骂。


    武植扭头问身边的温胖子,“三郎,今天这高鹏举怎么了,怎么像个木头人似的,说的书也一点味儿也不有了。”


    温胖子笑道:“他最近招惹了是非,让人把腰给打坏了,所以,不敢大动。”


    接着温胖子把前因后果跟武植说了一遍。


    原来这高鹏举生性好色,不知怎么的勾搭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人家发现了,几条大汉给堵在胡同里打了个半死,伤了腰和腿,伤势未愈合,所以表演起来才这么不敢加动作。


    武植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起了西门庆那个龟孙,心中的火借着酒劲儿就起来了,大声地向台上叫了声倒好。


    他这一叫,引得一些花了钱,听得不过瘾的观众也跟着呱噪起来,纷纷地叫倒好,往台上扔杯子、杂物什么的。


    有几个杂物打在高鹏举的身上,高鹏举尴尬不己。


    因为武植坐在最前面,这高鹏举看见正是他挑的头,不免瞪了武植几眼。


    他这一瞪,把武植的火给拱起来了,操起一个茶杯扔在台上,大声嚷,“讲的什么破玩意,退钱,退钱!”


    其他的客人也跟着大声起哄,“退钱!退钱!”


    这高鹏举怎么说也算个角儿,以前从来就没发生过类似被叫倒好,被人砸,要求退钱的事情。


    他看着武植心头一动,话锋一转,临时加了个姓武的人物,说什么身材矮小,卖烧鸡的出身,他在外面卖烧鸡,家里的娘子跟男人勾搭******这是说书人的一种技巧,如果书说得无味,临时会添加些笑话,和粉段子吸引观众,有时会针对场下某个特定的观众,这叫“现挂”。


    这段书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高鹏举说得绘声绘色,下面起哄的观众都静下来,屏息细听。


    高鹏举暗暗得意,说得更起劲儿了,着重说的是这姓武家的娘子是如何使尽手段讨好奸夫,与奸夫在床上肆意快活。


    武植不知听过多少书,他一听,立即明白这个高鹏举“现挂”的这段书是讽刺自己的,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