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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何须问

作者: 大杨洋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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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入黑暗,沉入黑暗。


    从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方,通过泥潭至不见天日的深渊。不过,下坠的时候并不空虚,有疼痛感陪伴。


    痛。


    血液,骨骼,肌肉,脑浆,全部像是被地狱的熔浆所浇注,连同灵魂一起烧灼,发出浓浓的臭味。体内的被熔浆穿过,然后火焰过处,一条条过道被打通,斑斑驳驳,横七竖八。比起体内剑刃蹦出来的美妙感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了。痛啊,满地打滚的剧痛,痛的把眼睛都瞪的突了出来,痛的想把全身的骨头都打碎研磨成粉,痛的想把全身的神经都抽出来。啊,也可以说,它已经脱离了痛的定义了,而是直接对灵魂进行的折磨。


    士郎不能发出声音,如果他能发出声音的话,恐怕现在连嗓子都能喊出来。压制痛苦的理性早已消失了,他只能做着看不见的挣扎。


    而在在这股痛楚之中,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股痛苦之中,为了受苦而生。


    什么?


    因为疑惑,早就烧坏的脑髓在损毁状态下竟然发出了疑问,借着这个能够成型的念头,进行思索,再次取得运作的机能。


    有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是抱着这个念头的,不过也不是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就该如此,相反,他似乎有个很正常的人生。


    居住在小到落魄封闭的村落内,他是普通的人,有相貌普通的父母,年龄有些差距的妹妹,居住的,是挨近山林的木板房屋。


    他帮助父亲做事,靠山生活,树木和斧头是他常见的事物。毫无趣味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的生老病死。可是,这在某一天变了。


    突然有一天,他对着村落里的人打招呼,却没有人理睬,然后被人围了起来。


    “切断手脚的筋腱。只切断筋腱,这家伙的身体是全村的东西,要留给所有人才行……舌头也割掉。”


    挖出左眼,捣烂喉咙,割去手脚,将其不完全的身躯锁在了一座山坡上。毫无根据的,他被这么对待了,但是父母没有阻止,妹妹也没有出现。这个人,被施以极刑,分解了肢体,然后没有死掉的躯干扔在了显眼的地方。


    一瞬间,就将一个没有任何起眼之处的人的意识给击溃。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舌头也割掉,怎么能让他死掉”陌生的人类在嘟囔,剥夺了他咬舌自尽的权利,让他自杀都不行。


    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之中都带着一股快意,就好像丰收了之后,围绕着火跳舞是那种空洞却欢乐的眼神。


    “混账。恶魔,都是你”周围的村民在咒骂,对着他丢着最污秽的东西,咬牙切齿,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就连他的父母也不例外。他们明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还在一起吃饭的家人现在竟然会变成对着自己扔石头的仇敌。


    理由吗……哈,就是这个了。


    从村民里的话来听,似乎自己是个恶魔来着,不过,倒不是自己的身上有恶魔,或是自己就是恶魔转世,而是因为,自己需要成为恶魔。成为angramainyu,成为世界之恶。


    并不是因为他是恶魔,并不是因为他将来会成为恶魔,更不是因为他有某种特殊的力量,所以被村民恐惧,他只是个普通到烂的人。之所以会被这么对待,是因为村民需要一个恶魔,需要一个被憎恨,被畏惧,被厌恶的恶魔。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这个人在就好了,不,这个恶魔在就好了,这样大家就可以将所有的恶毒,罪孽全都丢到他身上,把所有的错误和过就归结到这个人身上。


    啊,当时我是因为受到了恶魔的诱惑,所以才会犯下如此罪恶的行径……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而这个事情,因为做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所以无论是谁都行,不管是他,还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是个人,就可以被村里的长老拉来做这个事情。


    了解到这一点之后,被当成恶魔的他产生了一个疑问,比起当时的恐惧与痛楚还不如此时的疑问来的深切。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成为大家憎恶的对象?为什么大家要弄断我的手脚?为什么大家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成为恶魔不可?为什么……为什么多了,细细数来,实在是够呛。


    靠着一只被阳光晒得干裂的眼睛,在锋顶之上,他没有理智的身躯里面,剩下的只有这个疑问。


    即使如此,却没有任何人回答。就算是父母亲人什么的,每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从自己身上拿走一块东西,然后对自己进行唾弃和憎恨而已。


    在高高的山顶,任凭虫蛇啃食自己的伤口,不理会身上的皮肤被晒脱,就连体内的血液也开始腐臭。


    最终,他终于了解到,他身为恶魔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人柱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任何理由,他被选上当成祭品,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运气而已。甚至于,选择他的,村里的长老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只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其中一个认为他就行了,不选了。


    这种事,是谁都可以。


    去死。悔改吧。都是?的错。好肮脏。?不是人。你这个恶魔!!!


    中伤、脏话、污蔑。


    人权的剥夺、尊严的剥夺、自由的剥夺、肉体的剥夺、感情的剥夺、精神的剥夺。


    这个家伙,在活着的时候,就经历了阿鼻地狱。


    不认识的人也好,认识的人也好,全都痛骂他。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都是因为你这个恶魔,全都是你的错。


    维持着他的生命,持续着嘲笑与痛恨。


    因为你是恶,所以我们都是美好的。


    他坐在石头上,看着下面的令人不快的善良村庄,在经历了不计其数的憎恨与唾弃之后,已经空荡荡的内心中,他终于有了憎恶。


    只是,这憎恶该是对谁的呢。最初的一年里,他不知道该对谁发火,后来,他了解到了,谁对自己憎恨,自己就憎恨谁,如果整个世界憎恨自己,自己就憎恨整个世界。


    诅咒,诅咒,诅咒,诅咒,诅咒……连自己还活着都已忘却的身体里,不停呼喊不的只有这一个声音。


    而岁月在流逝,生命枯萎,又重新生长。重复的繁荣与衰退,眼下的风景目不暇接地轮回着。村落的更替,村民的变更,即使是知道他存在的人全都消失了,依旧有教诲在村里流传,我们都是善良的,邪恶的是恶魔,只要憎恨着那个恶魔,那么它就不会死。


    而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一直带着憎恶注视着。


    最终,连那个村子的所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之后,他终于被完全遗忘。失去了名字,失去了身体,失去了灵魂,憎恨的一方,被憎恨的一方都不存在了。


    可是,本应该沉寂下来的他却依旧无法停止,因为世界上依旧有憎恨,被做成世界之恶的他,要做的就是接受那憎恨。而且,毫无尽头。


    就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之后,他依旧停留在这个孤峰上,眺望着下面,空荡荡的眼洞中,等待看着世界的终结……


    耳边传来一个轻笑:“怎样,换做是你,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全身的魔术回路,橙子现在还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义,只不过,她察觉到这个男孩似乎有某种,嗯,容器的感觉,胸腔内的东西是全身的起始点,它会和某种东西产生共鸣,然后……融合,之后形成新的东西。


    会形成什么橙子一开始还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些眉目了。


    只是,这个实在是做的太过烂了,就好像给病人接骨,你把骨头的位置接歪了,还是全身性的,这怎么可以。如果不对士郎的身体上这个东西进行一下更改,就算他身上的魔术回路已经开始使用,魔力已经可以对他进行续命了,时间长了,依旧会像是内出血的人一样死去――虽然他现在已经在大量内出血了。


    抬起手来,橙子刚打算对士郎的胸腔做什么,只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本来躺在烂床上只剩一口气的士郎突然睁开了眼睛,苍蓝幽深的眼睛好像鬼火一样妖异,在大白天都亮的吓人。他的手像是扑食的蛇一样窜起,直接按在了橙子的身上在,抓住了她。


    橙子吃了一惊,而身后的两个女孩也吓了一跳,刚想上前制止士郎,可是她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啊啊……呃……唔啊啊……咳咯……”


    士郎疯狂的拧动着身子,大声喊叫,声音充满了痛苦。他的双手疯狂乱抓,眼睛一会儿眯缝,一会儿瞪圆,似乎是有难以想象的痛楚。橙子敏捷的抬起了双手,制住了他,不让他乱动,傲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


    这家伙……


    而这时,在她身后的两个女孩也飞快的上前,帮她按住了士郎。橙子趁机抽开了手臂,不动声色的移到了后面。


    那双眼,没错。身穿茶衣的魔法使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些感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式之外,竟然还有人拥有这样的眼睛。随后,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士郎弄到的污痕,又不禁感叹了一下,被这样的人给碰了,竟然没有被大卸八块,今天的运气真是好过头了。


    士郎想要挣脱,但是被两个人按的紧紧的,他挣扎了一会儿,随后大叫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松开了双手,远坂重重的呼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来,面色有些不善:“喂,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发起狂来?”


    橙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抱起了双臂,反问了一个问题:“这个森林你们不常来吧?”


    废话,怎么可能常来,如果常来的话就不会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在这种破屋停留。


    “他绷得太紧了”橙子举起了一根手指,毫无表情的缓缓道:“虽然受伤失去意识,但是他现在的精神处于高度运行的状态中,也是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的,而这个地方的结界……魔术性质和气息与他的不符合,所以他排斥着这里,想要改善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困难。我对他的身体进行了一定的检查,发现,在他的身体里,有一种力量在对他的身体进行治愈,虽然让人惊奇,但是是怎么回事我并不了解,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只是,这股力量似乎被什么所阻挠,甚至可能是他自己。所以,想要让他的情况有所改善,需要是在他熟悉的地方,或是适合的地方才行。”


    “熟悉的的地方吗……”远坂的眉头动了动,随后点了点头:“有。”


    她所指的是士郎的家,本来圣杯战争这种东西,就是应该隐瞒外人才对,但是苍崎橙子这个突然杀进来的外围魔术师,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对方看到saber之后,没有丝毫的讶异,大概是对这些有所耳闻了,现在,对她而言,隐瞒不隐瞒士郎的家都无所谓了。


    当下无话,几人立即行动,回到士郎的家。


    橙子是开车来的,她的阿斯顿马丁虽然只是两座的,载不了四个人,但是来这种地方,她不可能开着跑车来,所以,她向租车公司租了一辆普通的轿车,所以位置足够几人坐的。


    她开的飞快,只是数分钟就根据远坂的指示来到了士郎的家。在路途之中,本来受到撞击而昏迷的樱也醒了过来,但是她对士郎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


    但是,回到了士郎的家之后,发生了一个插曲。


    几人从车上下来之后,橙子看着门口停着的梅赛德斯挑了挑眉毛,然后回头看了远坂一眼,这目光让远坂感到有些不妙。


    随后,进去之后,迎面就见到了依莉雅向这边走过来,她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声音,就迎了过来。那张和爱丽斯菲尔相像的脸有些苍白,带着些焦急,一见远坂她们走来,立刻就小跑过来,啪嗒啪嗒的。


    只是,来到了近前之后,她看到了士郎,结果小跑的动作停下了。她站在那里,看着抱着士郎走过来的saber,一脸呆滞,红色的大眼睛几乎是盯着士郎身上不松。不到一秒之后,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本来发呆的脸上顿时变作了凄厉的惊惶,好像看到母兔被抓的小兔子。她站在那里的动作变成了直接冲了过来,她的动作太慌张了,才一步就几乎摔倒,但是即使如此,她依旧不停,幸好saber也走进了,她几步上去,扑到saber身边,抱着她手中的士郎脑袋上就不松开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小姑娘死死的抓着士郎的脑袋,楼进了怀里,疯狂的摇头,可爱的小脸上竟然满是恐惧和无助,似乎是被士郎的一身伤口给吓坏了,以为他要死了似的。


    saber有些焦急,这个时候,她的master全身是伤,如果不治疗可能马上就会死去,但是现在依莉雅斯菲尔拦在这里,只能拖延他的伤势,虽然了解依莉雅并无此意,只是对士郎太过关系而已,但是依旧是对士郎的不利。当下,她有些想推开依莉雅,但是却又有些无从下手。毕竟看着这个一脸可怜的惊恐的小女孩,她怎么也动不了。


    最后,还是远坂出面帮忙,她可不管依莉雅是什么模样,本来就跟这小女孩不对盘的她,直接上去,三下两下就把她抓住士郎的手给掰开了,让saber带着橙子找个僻静的地方给士郎瞧瞧。


    saber固然和橙子离去了,依莉雅哪里肯,在身后想要跟上去,但是被远坂给抓住了,她力气自然大些,拉着依莉雅让她怎么也摆脱不了,活像个恶毒的女医生。而樱在旁边劝解着小依莉雅,而在这时,闻风而动的塞拉女管家出现了,远坂这才松了口气,她依莉雅往塞拉那儿一丢,不管不问了。


    塞拉好言相劝,几乎是好一会儿才把眼睛直盯着士郎离去方向的位置移开,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跟着塞拉回房间了。


    看到这个小惹祸精离开了,远坂忍不住松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原本挺得笔直的身躯也有些垮了下来,她站在那里,感受着阳光,俏丽的脸上满是疲惫。


    无他,在过去十个小时里,她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被自己的servant所绑架,然后目睹他跟士郎的决斗,而后又亲眼看到他的被杀,而且还是突然出现的一个servant出手导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连串的事情会在一天之内发生。


    静静的眯了一会儿眼睛,远坂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saber离去的方向,决定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毕竟saber不是魔术师,那个有不良业绩的女人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轨行为,那就糟糕了。并且,确认士郎没事了之后,她还有些事情需要想。


    就在她迈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妹妹的呼唤:“姐姐……”


    远坂回过头来,看着樱,有些吃惊,她几乎把樱给忘了――换做是谁,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恐怕也会变得有些迟钝了吧。


    “啊,怎么了?”她为了让事情看起来好一些,轻松地问。


    “姐姐,那个时候,我昏过去了”樱低着头,声音有些羞愧:“没有能帮上忙。”


    远坂勉强笑了笑,安慰她道:“不,那个时候,即使是你醒过来也不会有所帮助的……嗯,当时是很复杂的情况啦,短时间之内也说不完,之后,等到依莉雅斯菲尔冷静下来之后,我们还有事要商定,到时候我会细细的说明的。”


    “是吗”樱点了点头,她抬起眼睛,看着远坂的脸,似乎有些不安,欲言又止。


    看到樱的这副遗弃的小猫模样,让远坂心中的沉重稍微减轻了一点,笑容也真诚了几分,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樱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她似乎鼓了鼓勇气,打起了精神,她走近了远坂:“有件事情……我想,你必须知道……”


    远坂一愣。


    ……


    五分钟之后,远坂脸上的笑容或是愣神已经换上了一副完全无法相信的表情,她有些颤抖的对樱问道:“那么,按照你的话,就是说……”


    樱已经完全低下了头,无法面对姐姐的对视,一切已经一目了然了。


    但是即使如此,远坂还是无法相信,因为刚刚樱说出来的事实如果是真的话,那也实在太……


    “不,不,等等,等等”远坂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而樱这个时候也抬起了头,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希望她能够给予自己一丝希望,可是远坂看了看她,最后垂下眼睛:“等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样的事情,应该去问问依莉雅斯菲尔,那家伙的话,应该是完全知道的。”


    樱立刻绝望了。


    哪里还需要依莉雅的断定,从她刚刚的表现不就可以看出来吗。


    可是远坂已经跑掉了,她直接穿过了大院,往依莉雅的房间跑去。


    刚刚樱向远坂说明的事情,不是别的,是自己的事。在她一开始醒来之后,是在白色骑士将她丢落的那次,那个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不过不是失去知觉之类的坏事,而是好事,事实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过的清爽。


    如果普通人的话,有这种感觉应该是高兴吧,但是对于间桐魔术师的樱而言,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因为以肉体为巢穴,以灵魂为食粮,用宿主的痛苦赖以生存,这就是间桐的魔术,而樱身为间桐的唯一继承人,体内早就被刻印虫布满了。而且,已经死去的间桐老头曾经想要用樱体内的刻印虫模拟出完整的魔术回路,用来仿效艾因兹贝伦使用人造人制造的黄金圣杯,把活人变成圣杯,使用间桐魔术形成的圣杯,对此,他使用第四次圣杯的碎片,制成的刻印虫放入了樱的身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取代艾因兹贝伦的圣杯。后来间桐脏砚死了,这个事情也就无人知晓。


    虽然后来樱体内的刻印虫被神父指摘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无法清除干净。她本来以为自己一生都会带着那些沉睡的刻印虫了,但是现在自己感受来,她却惊讶的发现,那些东西,不见了。


    本来已经代替自己身体一部分运行的刻印虫,本来被集中到了胸口的位置,自己的身体当时就开始恶化,五感飞快的丧失,但是现在却不一样,她的身体完全正常,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而且……刻印虫不见了。


    是不见了,樱百分之百确认这些东西消失了,可是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可是后来,她看到了士郎之后……她在车上对士郎进行了一下检查,但是出来的结果让她有些不忍相信,虽然不知道从自己体内取出的刻印虫是不是去了士郎的身体内,但是士郎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完全魔术回路的情况,这种事情,只有在依莉雅斯菲尔身上才有,这样的结果……


    远坂本来对士郎全身魔术回路的情况也感到吃惊,但是并没有朝那上面想,因为士郎是谁啊,一个笨笨的家伙,谁也不会把他往高端的器械上想。


    本来经过了好多场战斗,与大量的servant见面,以及和依莉雅caster等人交流,她已经对圣杯这个东西,稍微了解一些了,加上家里的书籍有关圣杯的记载,她曾经做过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由于依莉雅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她一直没有问过后者。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必须要问一问。


    远坂几乎是带着风冲进了依莉雅的房间,只见依莉雅坐在椅子上,双手垂在膝盖,一个人孤单单的坐着,塞拉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想来,应该是被依莉雅的命令劝退了吧。


    远坂一进来,看到依莉雅,她定了定神,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对依莉雅说道:“喂,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依莉雅侧坐着面对着她,对于远坂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刚刚在外面时脸上的惊慌失措消失了,如月亮一样洁白的面颊上满是默然。她看也不看远坂一眼,只是听到了远坂的问话之后,她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然后她不慌不忙的转过了眼睛,看着远坂。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面目上,表情中,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女孩,稚嫩的童声竟然用一种与她气质不符合的成熟语调说道,看起来颇有些怪异。


    但是远坂听了之后,却似一记重锤击在了心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死心:“我还没有说问题,你就知道了我想问什么吗?”


    依莉雅笑了一下,有些嘲笑的看着远坂:“不用再问了,嗯,你想的没错。我也好,士郎也好,都是一样的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但是……”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脸上闪出了一丝悲哀:“毫无疑问,他也是圣杯。”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