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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个借口
“这是老板给你的。”沈娜说。
“这是什么意思？”穆恩看了看钱，用主旋律电影中的正直官员一样的语气问她。
她表情木然地望着前面的收费站，半天才说：“你可以理解为对你这一段工作优异表现的奖励，或者可以把它看成，呃，封口费。”
穆恩又看了看那堆钞票，“要是封口费的话，是不是少了点？”
她冷笑了一声，“瘾君子对于钱的要求只在乎早和晚而不是多与少，对你而言，一个年薪三十万的总监职位也算说得过去吧，你应该知道按公司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需要立即提拨一个才干了几天经理的人当什么总监。”
“这个我当然清楚，对了，还没谢谢你。”
“你用不着谢我，提拨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不过是老板的一个借口。”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好吧，我接受了，对了，那个优盘上的文件你都看了吗？”
穆恩把那包钱放到一边，看了她一眼，说：“无论从摄影的角度还是从艺术的角度，那种东西实在不如花十块钱到街边买一张色情光碟来的给力。”
“你的意思是没有全看？”
“我只看了一个视频文件，这种东西，关键并不在于看了多少而是要知道男女主角是谁就可以了。”
“你真的只看了一个视频文件？”沈娜转过脸，郑重其事地问穆恩。
穆恩对她纠缠这件事的细节有些不解，她不是个喜欢纠结于细节的人，今天看起来她多少有些反常。
她继续问：“那几个音频文件你没打开吗？”
这个酒吧是由一个看样子有几十年历史的旧学校的几间教室改装的，从外边看一副满目沧桑的古旧样子。可是一走进去却发现与外边是大不一样。所有的窗户都给厚厚的窗帘挡着。室内开着几盏灯光非常柔和的灯。酒吧内的桌椅应该是实木制造的，木质花纹很自然很漂亮，打在桌椅上的灯光令人非常亲切，仿佛那光是来自天堂某处的一间小屋。
或许是因为中午，酒吧内并没有多少客人，不到十个人吧，从衣装上看不应该是朝九晚五的白领阶层，还有两个白种的外国人。
李美琪选了个最靠里的位子坐下。马上有漂亮的小伙子走过来热情地跟我们（主要是她）打招呼。
李美琪先叫了两瓶百威啤酒。
“我以为这里边会布置些课桌椅子还有黑板什么的。”穆恩跟她开了个小玩笑。
她看了穆恩一眼，“这里所说的回到校园指的是到这里来能让人感觉校园时代纯纯的感觉。穆恩每次心烦了，就会来这里喝上几杯，看着一对对出双入对的小恋人，看着他们脸上甜蜜的表情，看着男孩儿对女孩儿一脸宠溺，我就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校园时代。真希望自己能回到校园时代呀。”
穆恩喝了口啤酒，笑。
“你笑什么？”
穆恩说：“没想到aggie姐还有这种小女生的浪漫情怀。”
“是个女人都时不时得会有这种情怀，希望自己能再次遇到一个只凭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突然打动了自己心扉的男生，那感觉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你一下就知道了，你是喜欢上了他了。你会感觉你的日子会突然开出美好的花朵，你的生活从此幸福快乐。”
“接下来呢？”穆恩微笑着问她。
公司的一些老员工都在盛传现在的老板跟出车祸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不仅模样改变了许多（听说是在车祸中伤到了脸，到韩国做了几次整容手术），而且脾气也变得神秘莫测，现在的他轻易不来公司，即使来了公司也不多说话，用公司员工的话说，像个神秘的日本忍者。最近又有他的绯闻在坊间盛传，说他正跟一个跟香港有关系的女星关系暧昧，这个女星因为他跟那个搞金融的老公离了婚。
他跟老霍一样，都是钻石王老王，所以他搞多少女人都可以以爱情为借口。
可是，若穆恩是女孩子，穆恩还是比较喜欢老霍那一款的，之所以这么说除了老霍比他帅之外，老霍不喜欢动不动就一副目中无人的大尾巴狼的神情。现在这个时代，玩深沉本身就是一种幼稚。
穆恩敢肯定：如果让公司所有员工投票选举由谁来当自己的心仪的老板，老霍的得票率一定比吴浩东高得多，因为在穆恩看来几乎公司大部分的员工都和穆恩同样的想法。
可是等穆恩跟苏成喝过一次咖啡之后，穆恩的想法慢慢地开始有些转变。
苏成是在离开公司的那天中午午休时请穆恩喝的咖啡。本来是穆恩想请他。虽说以前穆恩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可是在跟他有了一些接触之后，穆恩发觉他是一个比较真实的人。穆恩喜欢跟比较真实的人交往。
穆恩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喝咖啡。这间咖啡厅的咖啡味道不是一般的差，这个整个光影公司的人都知道。
“不好意思，只能在这里请你喝咖啡。”他先对穆恩表示了歉意。
穆恩微笑着摇头。穆恩看出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穆恩说，可是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穆恩也没想到穆恩会辞职，真的。”他喝了一口咖啡，说，“你知道的，穆恩自从到公司就在老霍的手下工作，穆恩喜欢他，他有非常迷人的个人魅力。”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
“穆恩闻到了不祥的味道。”
“不祥的味道？”
“是的，你没感觉到现在的光影公司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吗？”
“没有。或许穆恩是个新人，还看不出现在的公司跟以前的公司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自从吴老板出了车祸开始，自从老霍开始清洗不忠于他的人开始，事情就开始出现了变化。”
穆恩刚要说话，忽听李美琪冷冷地说：“这是有人故意弄的，是不想让我参加面试。”说完这话，两行委屈的清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穆恩上前安慰她，“不能吧，怎么会呢，你不要瞎想。”
她抬起头，目光冷冽地看着穆恩说：“穆恩有证据！”
她的声音引得房间内其他几个候场的模特朝这边看过来。
穆恩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脚吧？”
她神色决绝地摇摇头，“不要说脚扭伤了，就是骨折了，这个面试我一定要上。”
“真的要上？”穆恩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
穆恩蹲下身子，看了看她已经肿得很高的脚，“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得想一个好办法，鞋你是穿不了了，要不我们光着脚上吧？”
芭芭拉在一旁有些没好气地对穆恩说：“光着脚怎么上，不穿鞋能走出标准的台步吗？”
穆恩笑笑，看了芭芭拉一眼，对她说：“克罗蒂亚?希弗的台步一直就很不专业，可是她仍是世界级超模。所谓的“标准的台步”不过是表现形式的一种，模特最重要的是要表达出所要产品的独特内涵。这个化妆品的最重要的点是，青春逼人，是那种高中女生的感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高中女生很难表现出‘青春逼人’四个字的韵味来。aggie姐，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李美琪注视着头上某处空间的某个点上，半天不说话。直到她可能是看累了，才对芭芭拉说：“你去给我找一套类似于艾薇儿常穿得那种学生装，记住了，要去掉颓废元素，加一些青春元素。”
芭芭拉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她还是马上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去了。
穆恩看了看表，离李美琪上场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李美琪接着看头上某处空间的某个点。
还没用上五分钟，能干的芭芭拉就拿来了三套类似艾薇尔在她的中所穿着那种衣服，而且，衣服也是按李美琪所吩咐得――去掉颓废元素，加一些青春元素。穆恩不得不对芭芭拉的工作能力表示出由衷的赞叹。穆恩说：“芭芭拉，你可真能干！”
她白了穆恩一眼，“这还用你说，aggie姐的助理岂能是等闲之辈，你出去，我们得换衣服了。”
穆恩只得知趣得退出了那间临时化妆间。
穆恩走进那个多功能厅还没过五分钟，李美琪就上场了。
她一出场，几乎所有的人都眼睛一亮。背景音乐是艾薇尔的《h》.她光着脚，半挽着裤角，非常轻松自然得在音乐中欢快得走着，会让人不由得想起那些越来越遥远的纯真而美好的学生时光，甚至会想起高中时代某个令人心生涟漪的女同学。
她的表演到了后半程，坐在评委席的两个日本人开始鼓掌，两个日本摄像师围着李美琪不停得拍呀拍的。等到李美琪的表演结束，那个一直是不苟言笑阴沉着脸的小田恭子也轻轻得鼓了几下掌。评委席中只有沈娜的脸色很难看，阴沉着，像是给人偷了钱包。
本来接下来还有三个模特要表演，可是那三个日本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站起身子，先是向沈娜鞠了一躬，然后走到正要退场的李美琪跟前逐一跟她握了握手，就和那两个摄影师离开了多功能厅。
很明显，在穆恩看来，日本人是选中了李美琪做他们的产品代言人。可是穆恩看到等日本人离开之后，沈娜的脸上更加阴沉，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她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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