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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美后之争

作者: 北宗殿下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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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快如白驹过隙,转眼帝崩七七四十九天,在宫中停灵的日期已满,熠泽一手主持了请入皇陵的仪式。


    封闭已久的地宫门缓缓开启,熠泽与步步亲送这位称得上英明睿智的皇帝进了黑暗的地宫,一片哭声震天中,步步立在月珂帝的地宫前静默许久,她恨不起这位皇帝,他做的不过是任何一位皇帝都会做的事,只能说,错的也许是翩洛,她不该降生于这个世间,不该那么强势,这个世界容不得强势的女人,她的强势带来了战争,如果她温柔一些,颓废一些,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样多的哭声。


    而她呢,是要随着自己的性格与心意活下去,还是要学着像这个世界的女人一样柔顺地过一世?


    她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她与她那胡闹的童年,随着最亲近的两位长辈的离去,真的彻底隔绝了。


    曾经觉得童年的生活很烦,数不清的功课,学不完的武功,吵不完的架,长大了就能掌控一切,然而童年真的过去了,她与旧时代道别后才发现,她失去了多么可贵的岁月,再也没有人四更就把她叫起来,在金坤宫的莲花池上练轻功,再也没有人为了掌握一个女人,把她当作筹码,用来控制心爱的女子。


    翩洛下葬那日,当着众人的面她滴泪也无,面色淡漠得似乎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戏,今日她仍旧没有眼泪的,连作戏的必要都免了。


    “你看,皇后一点眼泪也没有,连戏也不做……”有人在暗中嘀咕。


    “翩太后本来就冷情,她的侄女自然像她!”


    “真无情,先帝好歹对她也宠爱有加。”


    “呵,玩野了心的野……女子,你跟她讲恩情!”


    “……”


    后宫众人的议论多少传一点到她的耳朵里来,看着告密人的渴望褒奖的眼神,她笑了,像看到一只狗吐着舌头讨好自己,于是她不负所望地给了他们很多奖赏,加固了他们效忠的决心,心情也丝毫没有因此变好,或是变差,看多了天下的喜忧,目前后宫这点事已经不足以让她动容了。


    值得她挂心的是,将月珂帝送入皇陵后,玉恒和曾秦将要相继离开京城。


    玉恒走的那日步步亲送出城,当然只是在城楼上相送,熠泽准许步步微服出宫相送,这是一群肝胆好友,硬性加以限制反而会招致步步的反感,他和步步的关系现在已经很薄弱,再经不起太多的风浪。


    关于此事,熠泽对步步直言道:“我知道玉恒和曾秦对你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不限制你,并且我还要给你一定的自由,你可以任意出入宫廷,不需要问过我,当然,不得出京城一步,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让我的暗卫满天下寻找你,破坏我对你的信任,真到了那一日,很多事情是不是都无可挽回了?如果我们之间信任坦诚,那么有很多事情可以商量,我们的将来将如长空万里,碧蓝无霾。步步,身为皇帝,我没有什么要不到的,但我就想要你开心,我这话的意思,你可明白。”


    “知道了,啰嗦不啰嗦啊你?我想要天上的星辰,难道你还能给我摘下来?”有了一定的自由权限,步步说话间甚至已经有几分开玩笑的意味了,熠泽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无比英明的!


    她的身后是楼阁亭台如画一般诗情画意,雪未尽消,梅含冰玉,几缕细云若纱铺展,而她,她一袭烟青裙裳如袅袅如水一般荡开,留仙髻簪的是他亲手为她设计的乌玉飞雁钗,一簇雪白绒毛从乌发间伸出,绒绒细细地将她的明眸都衬得柔暖了数分,乌玉的耳簪末尾亦吊着圆暖的小绒球,随着她偶而的头部摆动调皮地扫过她细白如玉的面颊,她冲熠泽浅然一笑,登时艳照晴空,金阙兰宫生辉,熠泽只觉心中阴翳一扫而空,只觉得从此就当一个昏君又如何?


    这个认识让他哑然失笑,曾几何时满腹的豪情都化作了绕指柔?


    他走上前来为她拂去不存在的乱发,灵机一动,命人送来笔墨纸砚,步步嘟着嘴不肯:“你要画画呀,可是等你画完,玉恒都该走了!”


    熠泽笔下不停,一边答道:“我告诉过他,你会去送他的,没有等到你,他不会走的,我会很快,别急,很快。”


    步步听到这话,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鬓间的绒球随之轻摇不止,生动了整个皇宫,熠泽知道她会这么笑,肯定不怀好意,瞪了她一眼,却也跟着笑了起来,笔如疾风,寥寥几笔,神韵顿时现于笔下,等要细画她身上的装饰,步步却等不得了,跺脚叫了一声:“讨厌,不等了!撒优娜拉!”


    熠泽失笑道:“这又是什么番国的话?”


    望着她一路蹦跳而去的身影,熠泽摇摇头叫道:“必须回来陪我晚膳!不许把肚子吃撑了!”


    步步脚下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他,他笑容宠溺,一袭出锋狼皮的玄色夹袍将他的宽肩窄腰越发衬得出众俊雅,她的心就莫名地一软,问:“为什么是晚膳?”


    他佯瞪她一眼:“你这一出去必定如困鸟脱笼,要是让你中午就回来,必定不遵命令,索性让你疯个够,听到没有,要是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得凶狠,步步却欢呼了起来:“我皇英明!”


    “快滚!”熠泽笑骂了一声,远远望着步步欢呼着离去,真像一只脱困的小兽,难道只是这样一点小小恩惠也让她这么高兴了吗?


    拥有她的笑容,远胜过以联姻来维持朝官的重要性。


    “皇上,您就让她这样走了,后宫女子不得出宫,您应当知道,身为帝后却如此放肆,长此以往,将来如何管束后宫众妃?”孟太后远远走来便看见步步脚步轻盈地离去,不悦地责备道。


    “母后,您来了?”熠泽笑笑不以为意,继续挥笔将未完的画作细细添描,他不过才画了她一些神韵,但那也已经够了,她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他有脑海里,此刻画来,发饰衣纹丝毫不差,比宫中画师更为精细生动。


    “你?你!”孟太后走上前来看到他手中的工笔画后,登时大怒,批着熠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气来大怒道:“你这个昏君,竟然白日沉醉于美色之中,前方将士尚未回归,朝中局势尚未平定,你却于白日与她这般醉于温柔乡,你要当个昏君吗?你这个逆子!”


    熠泽忙放下笔上前扶住像要晕倒的孟太后道:“母后何出此言,昨夜朕已经将奏折全部料理完毕,今日略闲得趣,偶想提笔作画而已,母后实在不必为此震怒,来人,快扶太后回宫,冷风吹了太后,朕治你们的罪!”


    孟太后扔开他的手更加恝怒:“你每日里与她卿卿我我,当哀家看不见?开国以来,哪一代君王如此与皇后粘在一处的?需知美色即祸,你父皇与翩太后当年那般恩爱,也为了家国纳了妃,为皇家开枝散叶,而你呢?至今无一妃,无一姬相伴,更无一子在膝下!你要当大尊国的罪人吗?好,就当你与她夫妻情深,哀家不该为此苛责于你,但是现在竟然放她独自出宫?还是见男人?你昏头了吗,熠泽,你还是不是大尊皇帝?”


    一转眼见到画中人美眸如月弦深弯,娇美无那的姿态,孟太后气得面色发白,大喝一声:“来人,把这画给哀家烧了,这宫中不许有这狐狐媚媚的东西存在!”


    一名从未见过的年轻少女应声上前便要碰画,熠泽凌厉地喝道:“谁敢碰!”


    他目如闪电,往少女脸上一扫,少女登时就吓得软了脚跪下来,此女长得甚是美貌,被熠泽一吓,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怜:“太后……”


    孟太后命人扶起她,冷笑道:“她们不敢,哀家敢!皇帝,怎么着,你也要治哀家的罪不成?”


    她亲自走上前去就要撕画,熠泽皱眉格开她,仍是恭声回话,但却丝毫不退后,道:“母后,请回吧,仔细风大!”


    “皇帝!”孟太后眼睁睁地看着熠泽命人将画仔细收往御书房,待要命人截下小星子,但小星子如今早已经是皇帝身边五品内监首领,谁敢碰他。


    她冷笑几声道:“好!好!好!皇帝,如今你是皇帝,哀家的话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母后也知儿臣是皇帝,儿臣的手墨岂是这些宫婢仆从之流可以随意碰触的?”熠泽傲然的目光扫过一众宫女太监,包括那女子在内,所有人都恭敬地低下了头。


    孟太后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厉声道:“晴语,你起来,跪的是宫婢仆从之流,你跪什么?”她抬起头对熠泽道:“晴语并非仆从,她是祈登王爷之嫡女,乃是郡主之尊,这可不算辱没你的手墨。”


    熠泽心下已经有数,淡淡地道:“母后糊涂了,纵然是王爷之女,亦是臣下,唯听命之分,岂有随意碰触御宝之理?”不待多说,便要转身离去,从前母子二人连心,但如今这心是隔得越来越远了,他不明白为何母后不安享晚年尊荣,却要汲汲于事非?正如孟太后也不明白这个勤奋善进的儿子,为何当了皇帝后,反而好像失了锐气,安于美色之中。


    孟后岂会放他离去,拦在他身前,指着名叫晴语的姑娘道:“母后知道你怕朝中所荐淑女身后家世太复杂,反而令你生了后忧,因此特意访了晴语来,祈登王爷是你先祖皇帝的三弟,如今病逝,母家无人可依,哀家见她孤身一人甚是可怜,特意接进宫来养着,你看如何?”


    熠泽眼也不瞥晴语,也只作不知太后的意思,只顺着孟太后的意思装傻道:“如此甚好,皇家后裔若是落入民间,难免引人说我皇恩寡薄,母后收此女入宫,免了儿臣遭人非议,儿臣自然是非常赞同的,此事就依母后的意思,待将来她有了亲事后,由母后作主,发还家产遣嫁就是了。”


    孟太后紧逼一句问道:“那哀家作主收她入后宫,皇上可当无话?!”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