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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作者: 路七酱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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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节, 穷是第一生产力,你的支持是路七最大的码字动力~  余初沉默了几秒钟,点头。


    眼神说有多悲愤就有多悲愤。


    “节哀。”小队声音带着笑意,拍了拍余初的肩膀, 将腰侧的电棍卸下来,塞在了她的手里。


    等他视线落在前方,气势徒然一变,语气客气而疏离:“劳烦各位合作一下, 跟我走一趟。”


    对面四人如临大敌。


    为首的青年侧过头说了一句什么, 站在后方右侧的中年男子将身上的背篓卸下, 换到了青年身上。


    连同另外两人,将青年团团围在了中间,他们眼中溢出决然, 摆出对战的姿势。


    这是拒不合作了?


    这买卖不成,被顺走货物在界市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即使真被确认偷了东西, 也没什么。


    或拘留几日,或照价赔偿, 或赔礼道歉……反正古代区也没有案底着一说,这些处罚力度对他们而言都不大。


    怎么对面的架势,像是走错了片场,甚至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悲壮?


    七个全备武装部的界卫, 对上四个手无寸铁的顾客, 在主场, 结果并不会出现意外。


    让余初意外的是,这四人的反抗力度,比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四个人中有三个练家子,即使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底子也不差,出手凌厉,腿脚生风,看见刀也不躲不避,拼死突围。


    界卫被鱼死网破弄的有些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们大部分都是现役选拔来的,单兵素质更是万里挑一。


    心态稳定后,很快的便控制住了现场。


    直到四人都被制服,准备烤上手铐,背着竹篓青年人用了个巧劲,撞开一名界卫,跌跌撞撞想要逃跑。


    余初掂了掂手上的电棍,对着冲过来的青年迎了上去,两个人刚打上照面,还没等对方挟持自己逃离,她却先将对方先放倒了。


    好好一个翩翩公子,双手被手铐反剪在身后,仍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涨的通红。


    余初若有所思,绕到他面前,半蹲在地上,用手指了指他后背的竹篓:“小哥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他眼中一片灰烬,半仰着头:“呸!”


    一口唾沫狠狠啐到了她的脸上。


    有界卫想过来帮忙,被余初伸手制止了。


    她抓着中年男子衣摆,在自己的面具上擦了擦,语气不缓不急:“小哥哥,你听我一句劝,火大伤肝。”


    她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旁人听。


    外面已经围了一圈路过的顾客,上一秒还因为界卫的翻脸噤若寒蝉,下一秒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


    这个穿着中衣到处乱晃的姑娘,被人啐到脸上了,还苦口婆心的打算劝着人呢。


    也不知道是心胸开阔,还是没心没肺。


    僵持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余初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的笑声,放开擦面具的衣摆,起身站了起来,面向围观群众:“都围着干什么,看戏呢?散了散了。”


    人群散了一大半,还有一群老油条了解界卫的行事风格,知道他们纪律严明,从不轻易迁怒人,见有热闹就不舍得离去。


    有好事者大喊:“小妹妹,你别忙着赶人,哥哥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余初抖了抖满是褶皱的袖子:“嗯?”


    “你卖的是什么,哥哥去关顾你的生意呀。”


    顿时,起哄声此起彼伏。


    “我――”余初拉长了声音,突然转过身去,再次面向背着竹篓的青年。


    她抬高一条腿,屈膝重重压在青年的肩膀上,利用全身的重量强迫他侧过头去,双腿“碰!”一声跪坐在了地面上。


    隐隐的,有骨头卡啦啦的声音传来,听的人牙齿发酸。


    一群老油条看的后脊背发凉,你抬头看看路灯,他低头瞅瞅鞋子,不一会儿尽数作鸟兽散状。


    一个不剩。


    背对着众人的余初眼底越发澄明,她伸出手,在竹篓上方顿了顿,果断的挑开了竹篓盖子。


    ――只见一名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儿正坐在竹篓里,面两颊通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她丢失的矿泉水。


    受对方不畏死的情绪影响,余初脑补了恐怖袭击的画面和死士刺杀的狗血剧情。


    甚至在打开竹篓前,预设了很多种情况,比如□□,或者剧□□散,再不济,就是毒蛇蝎子……毒人毒死一片,要人半死不活什么的。


    没料到会只是个病怏怏的孩子。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她眨了眨眼,在自己中衣袖子里掏啊掏,掏了半天。


    ――终于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来。


    剥开糖纸,递上前去:“吃糖。”


    孩子看了看糖果,又看了看余初,再看了看糖果,慢慢张开了嘴。


    也不知道是糖的原因,还是孩子病的有些懵,等他安静吃完糖后,余初很轻易的就把孩子抱了出来了。


    没有哭闹,也没有反抗。


    看着像是五六岁的孩子,却轻飘飘的,抱着没有什么重量。


    他身上都是浓郁的草药味,穿着一件松垮垮的蓝色丝绸衣服,裤子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不过――


    她伸出手,覆在孩子的额头上。


    烧成这样,不能再拖下去了。


    ***


    “伤口感染导致的高热”


    李医生低头写着病例,年近四十的他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戴着银边眼镜,依旧是那张没有波动的脸:“要是再晚上一两天,不仅要面临截肢,内脏器官可能也要开始衰竭了。”


    余初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小孩儿,他刚刚做完手术,右腿和腰上都缠着纱布,即使是在梦里,眉头也是紧皱的。


    也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麻药过后疼的。


    她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脸颊,瘦巴巴的,手感并不好:“他的腿能保住吗?”


    “手术比想象中的成功,虽然以后可能不能剧烈运动,但是正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李医生说完,抬起头来,把笔放回大褂口袋,“几年没见,你怎么脾气一点没变,捡个人就往我这送。”


    余初也知道自己头些年净给人家添麻烦,然后一消失就是几年不出现,做事儿做的不地道,做人做的也不怎么厚道。


    而且驻地的医院也有规定,收治古代区的人,必须要有相关的书面文件。


    心一虚说话也没什么底气,笑着打哈哈:“这不是您医术精湛吗?整个驻地,要论医术医德,您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戴高帽的套路几年没变,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词,脸上扬着真诚的笑,眉间因为心虚打成结。


    一如刚来驻地时的样子。


    李医生眼神恍惚了一下,又瞬间清明过来,垂着眼帘敛着表情,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刚听界卫说,你在界市有自己的摊位了。”


    余初早就词穷,见到李医生递台阶,松了一口气:“我现在主要负责卖矿泉水。然后替他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需要的话,也会协助安保工作。”


    “封肃那人和旁人合不来,对你倒是一直都不错。”


    余初眼底透出些暖意来:“你别看他脾气看着不好,其实私底下,还是很好相处的。”


    当年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如同骤雨疾风,几乎一夜之间,就将黑白分明的世界搅成一团灰色。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自己正坐在医院的楼顶上。


    他和封肃虽然都在一线待过,但是彼此并没有真正合作过,说起来,算不上很熟。


    所以她这些年一直在想,她从小到大运气都不好,唯一一次运气,似乎都用在了那天上。


    封肃恰好从医院路过,顺手捡了她,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和来时的胆战心惊不同,回去时,同样是蒙着双眼,但是顾文澜手里拽着自家幼弟,心平如水。


    所以,也听到了与来时不一样的风景。


    乘船时,有船破水面,激流拍石,水流荡漾;乘车时有风入长林,树梢震动,鸟虫高鸣。步行时,他们手拽绳索,拾级而上,有人声交谈,或高谈阔论,或喃喃低语……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顾长澜能感觉到队伍的人越来越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队人从队伍里,悄悄的消失。


    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许是过了半天,又许是过了一天。


    他们再次停了下来,身边有人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清透:“到了。”


    顾文澜果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哨音,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尖锐而急促。


    三长两短,是和摆渡人约定好可以摘掉束带的信号。


    顾文澜半低着头,双手伸到脑后,将系在脑袋上的长带解下。


    眼前是一片山野,小道颠簸,杂草丛生,他们立在一颗百年古树旁,被树荫遮蔽着。


    做少女打扮的女子站在一旁,看着最多只有二十岁,鹅蛋脸,羽玉眉,不施粉黛,皮肤白皙,长发微乱,有一咎发丝落在脸颊上,称的她面容愈发姣好。


    她将文青从竹篓里抱了出来,半蹲着,将孩子放在了地上。


    女子轻轻俯下身,替文青解开系在眼上的长带,侧头靠在他的耳旁,似是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逗得那孩子笑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


    顾长澜眼眶微微发热,侧过头。


    他们又回到了去界市之前等待摆渡人的地方,只不过和之前所想的不一样的是:


    他们一行四人,去而复返,不仅一人未少。


    还多带回了一人。


    ***


    三月的风,还有些凉。


    南方春日来的早,长平城外已经一片绿色。


    余初将滑到腰上的长毯扯了扯,又密不透风的把自己裹上。


    她两颊通红,一脸病容的靠在马车上,身体跟没了骨头似的,随着车厢摇摇摆摆。


    顾文澜手里端着本杂书,一个字没有看下去,他余光扫了几次,见她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终是没有忍住,再次提起:“余姑娘,这长平城里有我顾家的一处别院,等进了城安顿下来,我就遣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余初睁开眼睛,觉察到对方的善意,嘶哑着声音回道:“不必劳烦了,我这是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


    “水土不服,也轻视不得。”


    “无碍,无碍――”


    顾文澜还想说什么,余初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沉睡了过去,拒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