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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旭是那种初看贼高冷、贼能端着，实际又很爱炫的那种分裂型人格。
只是，他炫的时候挑对象。
对于大部分普通人，丫根本看不上眼，自矜身份，轻易不搭理。
比如上次，林薇薇生日那天的聚会，他和郭子豪明明在一个包厢里玩，却一句话都没有，最后还是看汪言不顺眼才叫郭子豪一起喝酒。
在这种人眼中，等级非常明显且重要。
不够级别的，往身边凑都懒得搭理。
够级别的，才能激发他的装逼兴致。
其中，以汪言最能够激发黄旭的成就感和优越感。
一次ktv折面子、一次车祸被汪言所救，两件事儿，都在黄旭心里刻下非常深的痕迹。
今天之所以非要催着林柏舟来混小女生的局，至少有一半原因在于听说汪言要来。
汪言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黄旭的表现欲很强，富贵哥是看出来了。
反正跟我没关系，再混一会儿，拉着小琉璃回酒店……嘿嘿嘿！
汪总正想着美事儿呢，突然被黄旭塞过来一瓶啤酒。
“来，汪少，咱兄弟俩单吹一个！”
啥意思？
你是真想躺，是吧？！
汪言正纳闷着，黄旭突然抓着他的左手，高高举起来。
“我兄弟！汪少！救命的交情！”
大家都懵逼的看着他表演，然后这货咕咚咕咚自己对瓶吹一大口酒，一抹嘴巴，目光基基的……目光炯炯的望着汪言。
“兄弟，跟我干吧！别人我理都不理，只要你想参与，哥绝对带你一个！”
卧槽！
吓我一跳……
汪言默默收回右手的酒瓶子。
刚才真的只差一丢丢，就要挥起来抡过去了。
这货简直神经病啊！
“没兴趣！”
汪言没好气的抽回左手，摇头。
“兄弟！我这生意绝对靠谱，论证好久来着！而且我有独特的资源！几乎不可能亏的！”
黄旭牛得不行，下巴都快戳上天花板了。
那意思很明显：哥肯带你玩，是你的福气，快谢我、快夸我、快哄我！
汪言却仍旧摇头：“跟亏赚没关系，我……”
刚说到一半，旁边突然窜过来一个人，抓住汪言的左手，一惊一乍的叫唤起来。
“卧槽！汪少你换表了？开玩笑吧？！离岸皇橡540？！”
扭头一看，郭子豪。
神奇啊……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汪言没吭声，轻轻一挣，收回胳膊。
饶有兴致的打趣道：“这么暗的地方你都能认出来？”
“开玩笑呢吧？ap的皇橡，玩表的谁不认识啊？旭爷刚把你手举起来我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540……”
郭子豪是又激动又兴奋，眼睛片刻没离开那块表，嘴上在说着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汪少，您这是把旭爷那辆911gt3戴到手上了啊？牛批！”
黄旭刚才没怎么注意汪言的新表，心思全放在如何跟对方炫耀上面，现在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当时就嘎一下。
“郭子你说什么？！那表多少钱？！”
眼珠子瞪溜圆。
郭子豪这才意识到不妥，讪讪笑着，小声道：“200多万……”
现在才小声有什么用？
刚才那句“顶一辆保时捷911gt3”，周围的人可是都听到了。
水货池浩淼同样是玩表的行家，只是之前被灌得太迷糊，此刻终于被ap离岸皇橡惊醒，连滚带爬的凑到跟前打量。
“哎我去！汪少你闷声不响的又放大卫星？！哎哟卧槽！200多万你买哪款不好啊？”
汪言反问：“白橡胶表带里，哪款比它颜色正？”
嘎、嘎两下，郭子豪池浩淼全被噎懵逼了。
水货愕然瞪大眼睛：“大少爷喂，200多万买块表，感情您就为那条橡胶表带？”
不能那么说！
汪大少可不是那种为了装逼而昧着良心说话的银。
耐心纠正：“不是为了橡胶表带，而是因为白橡胶和浅玫瑰金表盘调色特别好，搭衣服很有效果。”
什么鬼理由？！
比刚才的强到哪里去了么？！
郭子豪和池浩淼被打击得快要哭了。
“大少爷啊，你把200万给我，我能给你买100块表，每天搭不同的衣服，三个月不重样！”
“谁说不是啊！有这钱你买块百达翡丽的星空月相多好？”
两个表迷显然并不认可汪总的审美，怨念极深。
这能忍？
你们可以骂我穷，但不能质疑我的审美！
两个扑街！
汪言原本不打算理会俩逗逼的，闻言顿时回了句大实话。
“这个价位的表本来就是过度用的，对不对重要么？我觉得好看最重要。”
“……”
大声喊“汪总牛比”就完了！
都给汪总闭嘴！
池浩淼还算好，见识过好几次汪言“不买对的、只买好看”的风格，接受能力比较强。
郭子豪是真的自闭了。
老子买一块绿水鬼都得求爹找妈，到手以后宝贝得不行，你说你买表怎么就跟精神病似的呢？！
等等！
如果我舔得卖力点……
汪哥你会不会把那块儿50万的小破pp送给我？！
郭子豪突然觉得认识一个拿钱不当钱的精神病很好啊，随便漏下来点汤汤水水，就够给小猪仔催肥的！
沙雕正幻想着的功夫，黄旭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自己又特么炫到坑里去了！
拿手电筒晃人家眼睛玩，结果是个暴脾气，扔回来一枚闪光弹……
汪言你大爷的！
回回在你这儿吃瘪！
眼看着周围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不需要思考就能猜出来，肯定都在看自己笑话。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这货很鸡贼的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
“哈……哈……怪不得兄弟你不感兴趣……是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啊？没事，什么时候你想投，哥随时欢迎！”
众目睽睽之下，笑容那叫一个尬，小眼睛紧张的盯着汪言，提心吊胆的模样……
哎哟，小可怜啊！
汪言不想欺负人太狠，反正丫又没装成。
刚打击完两个倒霉孩子，再放倒第三个，哥仨直接能缩到卫生间里斗地主了，未免太不厚道。
于是浅笑点头：“是啊，最近不太趁手，你加油。”
黄旭闻言松下一口大气，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拍拍汪言肩膀：“没事没事，哥始终都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玩，哥肯定带你一个！”
汪言微微一皱眉，但是真不想和黄旭计较。
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盛情邀请你玩，不想参与就拒绝，没必要反手抽回去。
笑笑拉倒。
然而就在这时候，林薇薇――狗子的平之兄弟不乐意了。
我们家狗子，是你想撩拨就能撩拨的？！
而且，我们帝舞组织一场小聚，你说你非要凑过来，人五人六的喧宾夺主，谁给你惯的毛病？！
当即提高音量，遥遥喊了一嗓子。
“汪汪你上周只花掉1000多万，怎么就没钱了呢？黄大少是我们家世交，你别嫌弃项目小，该帮忙得帮忙啊！”
刷一下，黄旭脸都绿了。
卧槽！
大姐你是真心想帮我么？！
你是生怕我不够丢脸吧？！
黄旭傻眼，汪言哭笑不得。
女人真是……记仇起来根本不分有没有熊。
不过平之难得发一次脾气，肯定要顺着她，远近亲疏在那搁着呢。
笑着对黄旭摇头：“黄哥你别听她瞎说，上周花钱有点猛，这个月确实没什么零花钱了。你要是真缺钱，下个月再聊。”
我聊你大爷！
我再跟你聊一句，我就是哈士奇跟金鱼的串子，5秒钟记忆！
黄旭身体摇晃一下，突然按住额头：“哎哟，这酒喝得难受……兄弟我去趟卫生间！”
说去就去，踉踉跄跄，跟真喝多了似的。
啧，又是一个戏精！
黄旭一走，郭子豪和池浩淼立即一左一右，围到汪言身旁，舔着脸要仔细看看那块离岸皇橡。
尤其是郭子豪，一米直径、三层高的大果盘，咔嚓一下端到汪言面前。
“汪少，吃水果！”
精神病吧你？！
眼见远处另外一个圈子的人都望过来，汪言生怕这俩沙雕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马上摘下手表递过去。
“看吧看吧！”
俩沙雕顿时不傻了，眼放精光，凑一块“爱抚”。
200万的表，和50万不是一个概念。
想想看，保时捷911gt3的价格才不过210万，就知道这样一块表的意义。
而且特别有意思的是，郭子豪、池浩淼这两个买不起太贵表款的玩家，对所有表款都如数家珍。
实际上能够买得起大部分表款的黄旭，反而只是略懂一些。
汪言更惨，略懂都谈不上，就盯着颜值。
或许，这就是正常消费与梦想憧憬的区别？
……
男生这边消停下来，林薇薇那边闹开花了。
刘璃笑的喘不上来气：“你怎么那么坏？拿我家汪汪欺负人！”
林薇薇理直气壮的回道：“那两帮人多讨厌啊？咱们姐妹聚得好好的，非要来搅和！”
“不是你招来的？”
傅雨诗清冷的一句话，怼得林薇薇一点脾气都没有。
剩下的女生没理会她们的互怼，都在惊叹。
“汪言太夸张了吧？他才多大啊？！”
“在校女生里，已知的富豪男友，豆豆学姐的王思明第一，晨晨学姐男友汪雨第二，艺欣的男友政源第三……汪言怎么都能排到前10吧？”
“第几不重要，关键汪言最年轻最帅啊！”
“小琉璃，你不是慧眼，你特么是神仙呐！”
“就是！快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捡到那样的二代？”
“不用辣么有钱，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就好！”
刘璃被吵得头昏脑涨，面对着茫茫多的槽点，不晓得怎么吐。
瞥一眼汪言，又骄傲又头疼：傻狗啊，你怎么那么能浪？越长越招蜂引蝶，都不如黑漆漆的时候可爱！
汪言感受到熟悉的注视，心有灵犀的侧头，正好看到三万对自己挥拳。
干嘛呀？
暗示我快点回酒店去玩嘿嘿？
思路一歪，心有灵犀顿时变成心有灵吸，汪言坐不住了。
刚把离岸皇橡戴回手腕，正要走，刚好黄旭嬉皮笑脸的回来。
“兄弟，来喝酒！待会帮我参详一下项目计划！”
嗯？
你在洗手间吃什么了？
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汪言纳闷但是不感兴趣，然而林柏舟、池浩淼、郭子豪他们都很兴奋，把汪言和黄旭围坐在中间，劲劲儿的等着开始讨论。
“前几天王思明宣布的那件大事，兄弟你晓得吧？”
黄旭神神秘秘的，开口就把调子定得很高。
汪言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彻底失去兴趣。
不就是猫猫tv么！
官宣的那天晚上，正好是汪言在魔都嘉里大酒店举办活动的那天，着实抢走不少热度。
不过汪言没怎么在乎，“震慑住王思明”的流言已经在各大平台传播开，现在很多观众和土豪都晓得有家王庭娱乐，知名度扩散得很快。
圈外的名气反而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密子和玲丫目前还不具备出圈的素质，网络直播的风口亦没有彻底引爆。
刚刚想到此节，黄旭就谈到风口。
“其实相比起来，之前的另外一件事，才是我决定搞这玩意的主因。”
“什么？”
大家都好奇得不行。
黄旭没卖关子，讲得很细。
“之前王思明在微博上给一款直播app站台，那个软件叫做17app，内容尺度很大，不到一周时间，就跃居国内app store下载榜第一。”
“可惜很快就因为涉黄而被下架，但是短短时间里，那款软件就冲到实打实的700万用户量！”
“你们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风口到来。
汪言默默回应。
“这个行业要爆了！王思明要做、周红衣更是已经在做！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
“商界精英们判断，这个风口会是一种新的社交方式，想象空间无限巨大！”
黄旭显得特别兴奋。
其余人，不管了解不了解，在听到那两个名字时，都是同样的震惊。
未来笼罩在一片迷雾中，此刻，没人能够判断出网络直播究竟是一块多大的市场，有多少想象空间，所以只能跟随商界大佬们的脚步。
吃一小块肉，或者弯道超车。
黄旭还是很务实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的只是吃点碎肉而已。
“我父亲有个朋友是搞直播app开发的，通过他，我花点钱就能买到产品代码，招一些靠谱的前端改一改就能上线。”
“趁现在竞争不算激烈，花点力气引流，几乎稳赚不赔。”
汪言听到这里，甚至有点佩服黄旭了。
坦白说，不但逻辑上可行，而且赚钱的概率真的极高。
王庭娱乐挖来一个歪歪的老牌运营，如今喜子哥已经相当清楚直播平台的流水套路。
可以说，现在做秀场直播，只要不过于好高骛远，基本没有赔钱的可能。
晚上稍微搞点擦边球，那钱真是哗哗的来。
然而……汪言没兴趣。
那份钱，扔到脚底下，汪大少都懒得捡。
确定黄旭要干嘛以后，汪言干脆都不想听下去了。
“你们慢慢聊，我去看下我媳妇。”
直接起身就要撤。
黄旭难以理解汪言的举动，下意识拉住他：“兄弟，我真没跟你开玩笑！这事儿真能成！而且你想玩，我真的愿意带着你！”
连续三个“真”字，可见这货是认真的。
不过未必是什么好意。
汪言懒得猜原因，更懒得再纠缠下去，直接原话照搬。
“大黄，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下半年我打算花掉1亿2000万，你的公司能赚出多少？允许我投多少？三五百万的投资额，我没精力陪你玩。”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人全傻眼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汪言扬长而去，笑眯眯的坐到刘璃身旁，混在女生堆儿里。
这尼玛的……
是活在一个世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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