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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幸福。谋划

作者: 云卷风舒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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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我来了。”乔木对着那万丈悬崖,纵身一跳。


    身体往下坠落,耳朵传来嗖嗖风声。


    可是,忽然,一道素绫忽然缚在了她的柳腰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柳腰一紧,好像有人在素绫另一头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又被拉了回来,拉到了悬崖上,“啪!”摔在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她抬眸看去,如花蕊一般的凤目,高挺俊逸的鼻子,薄如草叶的嘴唇,那俊美无双、熟悉入骨髓的脸,那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脸,此刻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顾止!


    她的唇角上扬。


    “夫君,我们终于一起来到了天堂了。”她竟说了这么一句。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是,顾止的脸忽然抽动起来,唇角流出了血来。


    她一怔,伸手拭去他嘴边的血,“夫君,你怎么了?”


    顾止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木儿,你为何这样傻,为何要这样跳下去?若不是我幸好看到,只怕,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乔木一怔,什么?难道她还没有死?


    她四下看看,果然,还是在悬崖上面!


    顾止脸色苍白,说:“那日,我被父王打下悬崖,幸好,我及时抓住了一根树干。我顺着树干往上爬,好容易爬上了山,才发现,木儿,父王给你的那把剑上,抹上了剧毒。你刺向我的时候,我中了剧毒。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疗伤。可是这毒太重。到现在还是没有好全。然后,我就看到你过来了,你这个傻丫头,竟对着那悬崖往下跳,我便将你拉上来了。”


    原来是这样。


    幸好是这样。


    她惊喜极了,眼泪扑簌扑簌地直往下落。


    “夫君,你真没死?”她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


    那是他的温度,他真的还没有死!


    “傻丫头,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也跟着往下跳呀。”他的眼中没有一点对她的怨恨,反而是深深地心疼。他搂紧了她。


    泪,如雨下。


    “夫君,是木儿错怪了你。是木儿害得你这样。夫君。木儿没脸再见你。”她哭得全身发软。


    他摇摇头,眼中还是一如往常的宽容,“木儿。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其实。当看到你跳下悬崖那一刻,我对你的,只有爱护,没有任何恨意。木儿。你真的是太傻了。”


    “夫君,今后不管夫君做什么,木儿都不会再不相信夫君了。”乔木紧紧抱着他的腰,心比任何时刻都要坚定。


    顾止叹了口气。“木儿,父王给我下的这剧毒,虽然只要我下了山,吃下我自己配的药,就可以好。可是这毒会摧毁人的筋脉,只怕。我的武功也要被毁掉九分了。”


    乔木拭干眼泪,脸上是坚强,“夫君,那么今后,就由木儿照顾夫君,夫君没有了武功,还更好,更可以与木儿过平凡人的生活,我们要一起经商,天天种种花,养养鱼,每天做完生意,一家人聚集一起吃饭,然后,好好养孩子。”


    听着乔木的设想,顾止点点头:“木儿,那就让我们过平凡人的日子吧。”


    乔木扶起顾止,二人坐上了马。


    顾止因为有伤,反而是乔木拉着马缰绳,纵马飞奔。


    顾止起先有些担心,后来看乔木骑民技术娴熟,心想,这个小丫头,在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里,真的变了。


    变得坚强,变得成熟。变得更加理智了。


    乔木带着自己的夫君,回到顾府。


    所有的人都一怔。


    最欢喜的是博小玉。


    博小玉对顾荣说:“阿荣,阿止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你又多了一个国之臂膀了。”


    顾荣眼神暗了暗。


    顾止躺在床上,对一直在照顾他的乔木说:“木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对母亲与大哥说。”


    乔木点点头,扶着顾止坐起来,在他背后放了一个靠枕,便出去了。


    博小玉拉着顾止的手,泪水直流,“阿止,你终于回来了,先前有很多人误传,说你死了,本宫怎么都不信。阿止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


    顾止复杂地看着博小玉,一切都结束了,而他与博小玉之间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母亲,其实,孩儿早就知道,你不是孩儿的亲生母亲,孩儿的亲生母亲,在十多年前,已被母亲杀害了。”顾止说这话的声音,没有怨恨,语气异乎寻常地平静。


    “阿止,你全知道了?”博小玉一怔,转瞬,眼中充满着愧疚,“阿止,娘亲知道娘亲很对不起你。为了让你父王不离开本宫,本宫一直以来,做下了多少蠢事。可是阿止,这些年来,本宫对你就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甚至比对顾荣还要好,因为本宫真的内心有愧。阿止,你会原谅娘亲吗?”


    顾荣怔住了,“母亲,我怎么也想不到,阿止不是我的亲弟弟。”


    “阿荣,可是阿止比你亲弟弟还要好。这么多年来,是他,费尽心思保护着我们娘儿俩。阿荣,你弟弟的这个人情,你一辈子都要记得。”博小玉说。


    顾止脸上很平静,他说:“这事已过去这么久了。再去追究也没意思。如今,我只有一个要求,大哥你很快就要做皇帝了,对于朝堂间的纷争,我与木儿都已然厌倦了。我只求大哥赐我一道免死金牌,放我与乔木在民间,过肆意生活。”


    顾荣听了,急了,“阿止,你现在怎么可以离开呢?三军将士,全都只听令于你一人。虽然现在博大玉是爬不起来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满朝还有很多人是博大玉培养的亲信,只怕还要一段时间。我才可以登基为帝。”


    顾止点点头:“大哥能这样想,说明大哥是一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日后必有这个能力做一国之君。”


    这话说出后,顾荣在心里想,我有没有能力成为一国之君?要你评价吗?


    顾止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我继续扶助大哥,等大哥成为皇帝之后,我与木儿就带着免死金牌离开。只是,这免死金牌需要大哥现在就赐给我。”


    顾荣说:“我现在不是皇帝,怎么能赐给你免死金牌?”


    顾止轻轻一笑。“大哥就要成为皇帝了,如何不能赐我免死金牌?”


    顾荣想了想。便走开了去,不一会儿又重新进来,手中捧了一块玉制作的金牌。


    金牌上刻着“免死”二字。


    顾荣将这金牌给顾止。顾止接过,这才放心了。


    大梁朝先祖皇帝有过圣意,只要有这块免死金牌。日后不管顾止与家人做了什么,包括他的妻。子女,兄弟姐妹,包括他直系子孙,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赐他们死罪。


    顾止将这金牌收好,便说:“木儿在哪里?我很想见她。”


    博小玉与顾荣便退下去了。


    乔木端着药汤进来。


    “夫君。”乔木坐在床沿上,顾止伸手将她拉得近一些,抚摸着她的脸。深深地看着。


    “木儿,听说,我不在军队的这些日子,是你管理着三军。木儿,你真的变了。”


    乔木将他的手捧在掌心。说:“夫君,木儿再不会这样没大脑了。木儿以后要为夫君分担一切。”


    顾止点点头,只是眉毛微皱:“只是我这毒,可能会让我三年内,元气恢复不了,我的武功只怕是要沉寂三年了。只怕再不能保护你了。”


    “依夫君的智慧,哪怕身无半点武艺,也可以发挥最强的力量。况且,木儿现在已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夫君要好好养伤,从此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乔木从怀中掏出他送给她的那块玉佩,抚摸着,“夫君,木儿再也不要只有这玉佩陪着木儿了。”


    听了乔木这一番深情表白,顾止只感觉全身的痛全都好了,“木儿,你放心,顾止是永远打不倒的。”


    乔木又抱着小虎给顾止。


    小虎伸开双臂,抱着顾止的脖子,发着吐字不清的“爹爹”声。


    顾止说:“小虎乖,真乖。”将小虎抱了又抱,摇着拨浪鼓逗她。


    看着顾止与小虎相处得这样好,乔木再也不会孩子气地埋怨小虎抢走了顾止的爱了。


    她唇角上扬,欣慰一笑,将手放在胸口,默默祈祷。


    感谢上苍,将顾止重新赐给了她,从此,她要用十二分的真心,去珍惜他,去珍惜这份情。


    顾止在床上养了两日的伤,天生就是劳苦命的他就出山了。


    他建议让小皇帝福临放出来,做一个傀儡皇帝,而顾荣则接替顾尔衮做了摄政王,顾止自己依旧做三军大都督。


    这样,满朝大权全被顾荣与顾止所掌控。


    博小玉开始让顾荣与顾止分了家。


    顾荣与顾止便分府而居,顾荣所住的依旧是原来的摄政王府,而顾止则搬到了西郊的苍梧院。


    顾荣想下令斩了顾尔衮与大后博大玉。


    顾止听了,急忙来摄政王府找顾荣。


    由仆人带着绕过重重院落,还未到顾荣房间,就听到顾荣的正妻若芷哭着跑了出去,差点与顾止迎而撞上了。


    “嫂嫂。”顾止看着若芷满脸泪痕,猜到了发生何事。


    若芷似乎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家事,强装笑颜说:“二叔来了?快请。小梅,快去禀报王爷。”


    顾止说:“我与大哥是兄弟,都是一家人,嫂嫂不必客气。”


    若芷看了顾止一眼,目光闪烁不定地说:“自从与二叔分了家,王府上没看到二叔与二弟妹,这府上就冷清多了,本宫倒是好怀念过去,与二弟妹在一起聊天的日子。”


    顾止这次分家而出,名义上是分家,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要。


    他只带了乔木与小虎,还有一些金银细软。还有乔木的嫁妆,自成一府。至于地产那些,他自有朝廷发给他的都督应有的地产与俸禄。


    博小玉总觉是这样似乎对不起顾止,当时还是乔木理解顾止的想法,劝博小玉说:“母亲,我们没有什么孝敬您与伯兄了,内心已是十分愧疚了,哪里还能再要母亲的东西?”


    一句”母亲的东西”将顾止与博小玉分隔了十万八千里,博小玉也知道顾止的脾气,她问心有愧。便也不再勉强。


    顾止知道乔木是越来越摸得准他的心思了。也只有她知道,顾止一直对博小玉感情复杂。他是不会接受杀母仇人的东西的。


    一直以来,顾止只求报答了博小玉的养育之恩,他便可以与这一切撇清关系,他,根本是认为。这一切本就不是他的。


    所以,她才会帮他推去了博小玉的好意。


    顾止随口应和道:


    “倒是常想来看看哥哥嫂嫂。就是军务太忙,分不出身来。若是嫂嫂得空,也希望哥嫂也来苍梧院,到时候,我让木儿给哥嫂泡杯好茶。”


    若芷听了内心一寂,“怕只怕,你大哥是不愿意与本宫同往的了。”


    若芷说完。扭头就走。


    顾止想,若芷还是如过去一样,没有将刁蛮的脾气改一改。


    今非昔比了,过去顾荣忌惮的不是若芷,而是博大玉。他一直认为。若芷的背后有太后撑腰。


    可如今,博大玉已失势。若芷若还是这样霸道,只怕顾荣定会休了她。


    顾荣休不休她,本来也只是顾荣的家事,顾止本也不想管。


    可是顾荣往后是要做皇帝的,谁现在是他的王妃,日后便会成为一国之后。


    若芷没有娘家人,若是做了皇后,就不必担心外戚专权了,现在大梁朝经过这么多事,政局很不稳定,若是顾荣休了若芷,娶进名门闺秀,难保新来的会比若芷好?


    不管怎么说,若芷倒是对顾荣是真心的,并且若芷虽然刁蛮了点,可是为人倒是心计不多,这样的人,说她怎么坏也没有。


    这样想着,顾止便下了决心,为了大梁朝的安定,他不能让顾荣休了若芷。


    顾止走到顾荣房内,顾荣正气呼呼地对奴婢说:“你究竟有没有将书信交给慧妃了?”


    慧妃,就是福临的妃子,江琴儿。


    那奴婢吓得双脚发抖,站立不住,立马倒地:“王爷,奴婢真的依王爷吩咐,亲自将书信给慧妃看了。奴婢还是亲眼看到慧妃看过的。”


    “不可能!慧妃若是看过信了,她怎么会不愿意见本王?”顾荣气得一脚踹到了奴婢的身上。


    奴婢倒地,拼命求饶。


    顾止走了进来,轻轻一笑:“大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顾荣见顾止来了,这才收起了脾气,瞪了那奴婢一眼,“还不快滚?”


    奴婢如蒙大赦,马上如飞跑开了。


    顾止对着顾荣一揖,“见过大哥。”


    顾荣笑道:“二弟何必如此客气。”


    二人坐定,喝茶。


    顾止想着刚才顾荣的话,难道顾荣对江琴儿有意思?


    若芷就是因为这事才哭着跑开的?


    正想着,只听顾荣说:“二弟,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在府上摆个三岁宴呢,本是去年要摆的,若芷硬说当时你还在北方征战,要等你回来一起摆,所以,便推迟到现在。”


    顾止说:“这敢情好,三岁宴是要摆得隆重,不如让弟弟我为大哥操办。”


    顾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二弟若是帮本王操办,本王就不必担半点心了。”


    顾止轻轻一笑,喝了一口茶,“其实这事,大嫂也可以胜任。大嫂公主出身,这些场面上的事,根本不在话下。”


    顾荣听顾止提出让若芷办,眼中含着不屑,“弟弟你有所不知,我的这个内子,只会甩嘴皮子功夫,可是论人品,才能,长相,却是没一样好的,她根本配不上本王。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她为我产下一个嫡长子,本王早就想休了她。”


    顾止听了,也不急着反驳顾荣的话,而是凝视着茶汤。说:“这应该是雨前龙井吧?这味道特别地清。这龙井若是过了谷雨,这味道就会变得深冽一些。”


    顾荣说:“的确是。阿止你如今与乔木一样,一喝茶就猜到是什么茶了。我呀,倒是一点也品不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顾止边品边喝,说:“我看哥哥是喝多了这龙井,所以便习之以常了。正如哥哥天天与嫂嫂守在一起,所以,虽然嫂嫂身上有万般地好,可是哥哥硬是习惯了。便没发现了。”


    顾荣听了,笑指顾止说道:“你呀。原来是故意要在这上面套话。”


    顾止见顾荣听出来了,便趁机说道:“哥哥,如今政局不稳,哥哥日后若是当了皇帝,那个作皇后的那个人。最好是没有娘家的,并且是对哥哥一条心的。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作皇后的。”


    顾止点到为止,顾荣怔住了。


    他的确是没想得这样长远。


    顾止知道顾荣也不是傻子,他会想明白的。


    顾止喝着茶,顾荣想了想,终于说:“阿止,还是你思虑周密。的确,本王都等了十年了。才等来如今胜利在望的日子,万不可太感情用事,将基业毁于一旦。”


    顾止点点头:“如果哥哥真这样想,那么这是社稷之幸哪。哥哥应该知道,我们的父王之所以败了。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行,而仅仅是因为。太感情用事了。哥哥万不可重捣父亲旧辙。”


    顾荣生平最恨顾尔衮,听顾止拿他与顾尔衮相比,恨恨地一拍膝盖,“本王当然不会重蹈那老头子的旧辙!”


    顾止将茶喝完,奴婢上前又给他满上一杯。


    然后顾止继续说道:“这次弟弟前来,就是想向大哥提个建议,不管父王过去作了什么错事,弟弟肯请大哥,放父王一条生路,不要下令处斩父王。”


    顾荣听了,将茶杯重重一放,“此事阿止不必再拦着本王了,虽然他是我的父王,可是,他此番勾结太后,做了这么多错事,真是法理难容,本王岂可偏私,视法律于无物?”


    好个视法为无物?明明是自己公报私仇,却将自己说成是公正不偏私。


    顾止在心里冷笑,这么多年来,顾荣韬光养晦,一直在人前做小狗,没想到,一朝得势,就如何变本加厉回报给曾经冒犯过他的人,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自古要成大事者,都必须要做到狠,顾止虽然鄙夷顾荣的这做法,可是却也不反对顾荣这性格。并且如今大势已定,顾止也不求顾荣怎么样做个仁君,只要他能将大梁朝管好,不辜负大梁朝的百姓,他便也知足了。


    可是,顾尔衮却一定不能杀!


    顾止当下眼光厉了厉,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哥,你仔细想想,如果你一定要处斩父王与太后,一来,满朝都还有很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他们的亲信,二来,太后毕竟是太后,而大哥是人臣,父王毕竟是父王,而大哥是人子。这作人臣人子的,要斩了君上与父亲,太有背于伦理了。只怕会造成民心不定,国之大乱。”


    顾荣听了,点点头,眉毛皱了起来:“二弟言之有理,只是,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顾止见顾荣被说动了,阴阴一笑,“放过他们?就算是大哥愿意,我顾止也是第一个不愿意。”


    顾尔衮与太后,这么多年来折磨得博小玉生不如死,顾止怎么可能让他们好受?


    “弟弟有一计,可以让他们比死更加难受。”顾止嘴角又泛出了阴险来。


    顾荣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聪明绝顶,马上压低了声音问道:“阿止,快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顾止说:“父王不是一直想与太后在一起吗?那我们就撮合他们在一起呗。若是他们真在了一起,一来,他们就要永远承受着世人的嘲笑,不败自败,到时候,他们就是过街的老鼠,谁都可以杀他们,我们何须亲自动这个手?二来,我一直认为,父王之所以对太后久久不能忘怀,纯粹是因为得不到。如今真让他得到了,并且与太后天天朝夕相对,我看。他们所谓的爱情,马上就会化为乌有了。”


    顾荣听了,全身一惊,顾止真是神人哪,这种计策都想得出!


    他简直可以看得透人心的感情!并且操纵感情!


    “好,好,这计策委实妙极。”顾荣拍手。


    顾止看了顾荣一眼,自己的这个哥哥虽然有很多缺点,可是至少,在眼前这种关头。他还是会听取他的建议的。


    如果未来给他择一两耿直的忠臣,好生辅佐他。只怕大事可定。


    回家后,乔木正在给小虎洗澡。


    小脸盆里,热气荡漾,水面上浮着粉白的花瓣儿。


    乔木给小虎兵上猪苓,小虎很舒服地张着嘴。嘿嘿地笑。


    屋子里闷得很,乔木生怕小虎洗澡的时候冻着了。所以将窗户全关上了。


    顾止进来时,从门外带进来一阵风,乔木连忙用衣袖挡着,说:“夫君,快关上门,小虎会着凉的。”


    顾止便合上了门,走到乔木身边。逗小虎玩,一面在乔木脸上亲了亲。


    乔木说:“夫君,当着孩子的面,你也不忌讳。”


    顾止只是一味地笑。


    乔木说:“小虎可聪明着呢,你可别当小虎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是吗?那我们在做什么?”顾止轻轻一笑。眼光热了热,看向乔木。


    乔木摇摇头。给小虎擦拭干净,交给奶娘,说:“李妈妈,给小虎调一碗米羹去,记得,不要放糖,小孩子吃多了糖会长驻牙的。还有,将米羹调稀一些,这孩子肚皮薄,不喜欢太稠的。”


    听着乔木絮絮叨叨地吩咐,李妈妈笑得一双老眼眯成了一条线:“夫人,知道啦。”


    顾止知道乔木说这话,已说了不下五十来遍了,便笑着脱下了鞋子,交给奴婢擦拭着,半开玩笑地说:“木儿,你如今,越来越像我母亲了。是不是这天下做母亲的,都有着相似的脾性/”


    乔木瞪了他一眼,“夫君,你没做过母亲,哪里知道做母亲的艰辛。”


    顾止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可是,我看你现在,得先做到妻子的艰辛。”


    顾止将她丢到床上,便压了上来。


    一阵云里雾里之后,顾止将她紧紧搂着,二人全身光裸着躺着,她将头靠在他胸前。


    顾止谈起了跟顾荣说的话,尤其是说到他建议顾尔衮与博大玉在一起时,乔木一怔,喃喃道:“夫君,可是,就算是父王想与博大玉在一起,博大玉这么聪明,也不会同意的。”


    她若是要同意,早就同意了,还会等到今天?在她心中,顾尔衮根本没那么重要。


    顾止阴阴一笑,“我打算趁着大哥给他儿子摆三岁宴的宴席上,请父王与太后都同席,到时候,设计撮合他们在一起。”


    乔木还是有些不安,“母亲知道这事了吗?”


    博小玉是如此地爱着顾尔衮,她一定会伤心的。


    顾止眼光暗了暗,“她还不知道,我一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解释。”


    乔木说:“夫君,让我去跟母亲说吧。夫君这么忙了,也让我为夫君分担一些愁烦。”


    顾止听了,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亲吻着她的光洁的额角,温和地说:“木儿,你知道为何我要将这事告诉于你?如今,你已真正成为我的左右手,哪怕朝堂上的事,我也要讲与你听,听听你的建议,也是好的。”


    乔木知道顾止一向识人用人,有着帝王之才,内心一痛,“夫君,其实,你完全有这个实力,自己做皇帝的,夫君,你可是为了我,不去争皇位?”


    顾止听了,目光一颤,不过马上他温和地笑笑:“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与我大哥争。”


    “夫君才不是那种喜欢退让的人呢,夫君一定是为了我。”她了解他,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能与他抢!


    更何况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亲哥哥!


    顾止停了一下,终于说了真心话,“木儿,过去我是有想过做皇帝,可是遇上你之后,我发现,与你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更是我所向往的。这么多年,我都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我也有些累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子孙都重复着我一样的命运。”


    乔木内心一暖,这才开心起来,“夫君,多谢你。”


    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可是她只有他,他最重要的,也只有她。


    他们都做了正确的选择,只等着以后的路。并肩奋斗了。


    第二天,乔木做了博小玉最爱吃的稻香肉。与茶叶鸭,前往摄政王府。


    虽然叫分家,可是只有顾止被分了出去,往日的那些人,除了顾香与世子正在北方过着逍遥日子。除了一些奴婢被顾止带到了苍梧院,该在的都还在。


    只是。没有了顾尔衮,没有了顾止,摄政王府似乎变得冷清服很多。


    奴婢们循规蹈矩地劳作着,见了乔木只是机械地打招呼,如今这王府上再也没有能让下人们议论的话题了,因为没有了可议论的人物了。


    乔木还记得,那时候奴婢们最喜欢议论的。是顾止与顾尔衮,什么顾止今天又被一个女子追求,什么顾尔衮昨晚怎么潜入皇宫与太后幽会,好不热闹。


    博小玉一个人孤清地立在往日顾尔衮的分院里,几个奴婢给她捶着大腿。乔木上前揖了揖,博小玉一见到乔木。眼中就是兴奋。


    “木儿,阿止可还好?是不是阿止叫你过来看我的?”春风吹过,又是一年春天,博小风的头发微露白霜。


    乔木笑答:“母亲猜得可真冷,正是夫君想知道母亲过得好不好,可是夫君太忙了,便让妾身先来看看母亲。”


    博小玉眼中是欣慰,“阿止真是个好孩子,到现在还念着本宫。都是本宫对不起他。”


    乔木将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母亲,这是妾身亲自做的稻香肉。母亲可尝尝妾身的手艺好不好?”


    博小玉怔怔地看着这稻香肉,内心一阵伤痛,“还是你有心了。本宫记得,本宫过去之所以爱吃这稻香肉,全是因为这食物,装满了本宫与王爷的回忆。可是如今想来,这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王爷根本不记得与本宫吃过这道菜。”


    顾尔衮何止不记得与她一起吃过这道菜,他与她的一切,他都不记得。


    乔木说:“母亲,其实木儿倒是记得母亲与木儿一起吃过这道菜。”


    博小玉一怔,“何时?”


    乔木小心地将稻香肉放在新的盘子里,一股稻谷香袭来。


    “那日,母亲与夫君来妾身娘家议亲时,母亲就让随行的厨师做了这道菜。”乔木眨着眼睛说。


    博小玉细细一回想,拍了下脑袋,“的确有,木儿,你倒还记得。本宫记得那次,本宫的这道菜,还跳出两只老鼠,气得本宫差点不想与你们家结亲了。”


    乔木点点头:“其实说起那件事,妾身也是惭愧得很,那两只老鼠,其实根本不是母亲随行的那个厨师带来的。”


    博小玉看着乔木,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放的。”


    “请母亲恕罪。”乔木低头诚肯地道歉。


    博小玉脸上没有丝毫要怪的意思,“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说起来,本宫也有错。本宫怎么能怪你呢?再说了,你就因那一次,就记得了本宫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还亲自做了给本宫吃,你这片孝心,如此难得,本宫真的是庆幸没有错过了这么一个好媳妇儿。”


    历经沧桑,博小玉也成长了不少,乔木内心一暖,其实这个婆婆也不算坏,除了那件她永远无法弥补的对顾止生母犯下的罪行。


    于是,博小玉痛痛快快地吃了起来。


    “母亲可有觉得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乔木问。


    博小玉点点头:“同样是稻香,怎么这稻香这么不同?”


    乔木说:“因为妾身选用的稻谷不一样,妾身将稻谷与高梁混一起,在太阳下晒,让高梁香充分发散到稻谷香中,这样,做出来的这道菜,香味就更有层次感了。”


    博小玉赞赏地点点头:“木儿,你是聪明的,同样的一道菜,味道却是不一样的。甚至于,你做的这道,更加好吃。”


    乔木趁机说道:“所以,今后若是母亲再回忆起这道菜,母亲的记忆中,只会记得与妾身一起吃这道菜了,也许,经过时间的流逝,再渐渐淡忘,也曾与父王吃过这道菜。”


    博小玉一怔,若有所悟地说,“你说得对,同样的一道菜,做法不一样,味道就不一样,同理,回忆的内容不一样,心情也不一样。”


    若是回忆起的是顾尔衮,心情就会变得失落,若是回忆起的是乔木,心情便会快乐许多。


    乔木说:“如果母亲喜欢,木儿会经常做稻香肉给母亲吃的。”


    博小玉释然一笑,“这倒不必,只要你常来看看本宫,本宫也是心安的了。听你这一番话,本宫倒觉得,这天下美食真的很多,没必要死守着一道菜,让自己心里不舒坦。”


    “母亲能这样想,木儿就放心了。”乔木觉得,一切已水到渠成,是时候告诉博小玉,顾止顾荣要撮合顾大玉与顾尔衮的事了。(未完待续) 更多小说请到新小说巴士网newxs84.com